三天,蕭鐸給自己的時間隻有三天。
也就是說,三天之內諶曉玉要說服諶文輝簽下合同。
要不然的話,不僅彙文投資不會對他們的公司注入資金,反而會倒過來繼續倒逼。
諶曉玉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庭院中的綠樹葳蕤,枝繁葉茂,柵欄上新種的白薔薇,盛開在微風中。
這是蕭鐸的彙文投資辦公地點,不在總部的高樓大廈中,隻是在鬧中取靜的地方找個了別墅,低調隱秘,同公司總部的其他業務部門分割開。
投資公司的成員聽說都是新人,由蕭鐸及其親信從業內挖掘而來,如果項目上沒有交集幾乎都僅僅是點頭而交。
諶曉玉上了幾天班,除了她的助理進過她的辦公室,再就是鄧一楠了。
鄧一楠象征性地在辦公室微敞開的門上敲了一下就走了進來,熟稔地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彙報過了?怎麼樣?”
諶曉玉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鄧一楠嘴角勾了勾,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是這個期限?”
諶曉玉抬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鄧一楠說,隨意地說:“我猜的。”
“你還真的是料事如神。”
諶曉玉心裏煩悶,忍不住語氣帶來譏諷,表情怏怏不快。
近日來,她幾乎與鄧一楠在公司同進同出,鄧一楠對她的態度越來越親密,這讓她心裏隱隱的不安。
她想起了路重慶。
依然電話沒有一個,轉彎抹角地向楊暢得到的消息,得到的僅僅隻是安慰,“沒事的,他應該隻是忙。”
他忙,又是軍事機密,她無權打聽。
隻能不去多想,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好在,還有眼前這個讓頭痛不已的工作要做。
“我不是料事如神,是我這裏排了計劃,你那邊合同簽下之後,我這邊就要開展其他的後續事項。”鄧一楠笑吟吟,絲毫沒有一點點見怪的意思。
諶曉玉心不在焉地笑了一笑。
鄧一楠見明顯處於遊離狀態,以為她是壓力太大,於是衝她翹了翹下巴,隨意地問,“快下班了,去哪兒吃飯?”
“……”
吃飯?
“是啊,吃晚飯啊,我和你。”鄧一楠說。
“為什麼我們要一起吃晚飯?”諶曉玉不解地問:“你沒地方吃飯了嗎?”
“你覺得我能回我姑姑那裏吃晚飯嗎?他們會給我飯吃嗎?”鄧一楠表情無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無奈戲謔的笑意。
……
要求得如此理所當然,義正辭嚴,但是似乎也是沒錯啊。
就算是鄧紅梅願意給他飯吃,諶文輝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好吧,算是我惹出來的事情,我請你吃飯吧。”諶曉玉說。
“當然是要你請客了。”鄧一楠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經過曉玉的時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下了班就等你哈。”
“……”
站在門口送文件的小助理小秦也是:“……”,咂了咂嘴才是說:“鄧老師好。”
他們都叫鄧一楠為鄧老師,鄧老師麵色自若,和藹可親地點了點頭,從她身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