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暢提起了路重紅衛,路重慶垂眸不語。
這次回來養傷,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哥哥了。
路紅衛幫他辦理了所有的住院手續,幫他安排了所有的轉院事項,本想能夠見到一麵,卻沒想到在路重慶回來的前一天臨時接到部隊的通知,去東海邊防,處理緊急事務。
這一去就得是半年,說是緊急事務,其實不過是三軍聯合軍事演習,諶曉玉掐過時間,大約知道了後來播出的新聞。
重生到這個世間,她要感激前世自己每天晚上被迫看新聞聯播的習慣,以前她的男人愛看新聞,一到晚上7點鍾,雷打不動地看新聞聯播,諶曉玉雖然不喜歡,可是也七七八八看了不少。
路重慶作為消息靈通人士,心裏是知道的,不過當著諶曉玉及葛玨的麵上,他不好多說,隻得淡淡地道:“哥哥有事,也是沒辦法的是,不過能夠得到重用,畢竟是個好事。”
楊暢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這次看來真的是啟用他了,你哥不容易啊。我在軍中這麼些年,還真沒見過像你哥這樣年輕卻老成的人,他的見識遠遠在與一般人之上啊。”
“這不也是生活所迫嗎?我哥從小生活在什麼樣的年代,受到的什麼待遇,別人不清楚,暢哥還不清楚嗎?”
“是的,我小時候就聽老頭子他們說起過,那時候都被關了緊閉,下放到農場勞動改造,家裏都丟給了孩子,可是全軍區大院,差不多年紀的孩子裏,你哥是最懂事,最聽話,最不讓大人操心的。”
“紅衛大哥這麼好,可是卻從沒聽說過他交女朋友啊?”葛玨突然說道,她也是認識路紅衛的,“我以前聽我姐說過,紅衛大哥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有個女同學特別漂亮,對他也特別好,好像跟紅衛大哥很談得來,我姐他們都以為他們會談戀愛,可是沒想到還是沒有成,上次我姐他們同學聚會,那女同學已經是嫁人了,提起紅衛大哥,還唏噓了一番呢。”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的?”楊暢好奇地問,“還真的沒聽說過他的戀愛曆史呢,重慶,你知道嗎?”
路重慶搖了搖頭,瞥了曉玉一眼,沉吟道:“也許他是沒遇到自己所想談戀愛的人吧。”
其實,路重慶本來想說的是,也許他知道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戀愛,不如不動感情,但這話,他說了又怕引起另一個人的敏感,離別在即,還是不要再有什麼誤會吧。
“還真的是個無情的人呢。”葛玨說。
無情未必真豪傑。
“來,來,我們今天不談這些令人感傷的事情,過兩天我就要走了,讓我留個好印象吧,省得回憶起你們來都是不愉快……”
路重慶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乜著眼睛說楊暢:“你開什麼車啊,害得我們都不能不醉不歸。
他一個人又連喝了好幾杯,楊暢趕緊拉著他,“哎呀,弟弟啊,你可別害我,這醫生還坐在這兒呢……”
“別,沒事,我隻是想喝酒,好長時間沒喝了。”路重慶說,手裏握著啤酒杯不肯放。
“好吧,我陪你喝。”曉玉說著,也幹了一杯酒。
“這一杯祝一路順風。”喝完了放下杯子,眼眶終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