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路重慶蹙眉。
“是啊,這樣。怎麼樣?所以我聽了特別興奮,趕緊回來和你報告了啊。”
“就這?”路重慶蹙眉問道。
“是啊,你難道不覺得很興奮嗎?”顧曉林捧著裝著方便麵的搪瓷茶缸,頭湊了過來,嘻嘻嘻地笑著。
“切。”路重慶叼著煙卷,靠坐在床上,“就這事情,你就興奮得連夜趕回來?那隻能證明一點。”
“什麼?”顧曉林嘴裏塞著方便,含糊不清地說。
“興奮點太低。”
“……”
顧曉林含著一嘴的方便麵抬頭看著他,愣了一愣,吞下了麵條,問道:“怎麼?你不關心?”
“不關心。”
顧曉林放下了捧在手裏的茶缸,急道:“啊?為什麼?這樣你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回去了?”
“……咳,咳,咳……”路重慶被口中的煙嗆了,連續咳嗽了好幾下:“明目張膽?”
“不,冠冕堂皇。……不對……哎,我也不知道什麼詞。”
“名正言順。小子,十四歲當兵,難怪成語不會用。”路重慶點了點他。
“名正言順,名正言順,你就原諒我成語不好。”顧曉林湊過臉,盯著路重慶,“你不去嗎?”
“我不去,我才回來又走,連隊的戰士們眼裏我成了什麼人,”路重慶淡淡地說,心口卻驀然一疼。
顧曉林一頓茶缸,正義凜然。
“切,連裏的戰士們誰不知道你是因為救了我才負傷,誰不知道你是因為領導點了名才回去治療的,誰敢說什麼。誰說什麼我去找他算賬。”
“你是不是還得說,誰不知道我要去執行這秘密任務?”路重慶嘴角噙著微笑,眼裏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這個……”顧曉林摸了摸腦袋,尷尬地笑了笑,“哪兒能這麼暴露身份呢。我又不傻。”
路重慶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別那麼沉不住氣,這事兒我覺得有點蹊蹺。不是那麼容易。”
“怎麼不容易?”顧曉林問道。
路重慶指了指他手裏的茶缸,“先把麵條吃完了再說。”
顧曉林聽話地三口兩口把麵條劃拉進嘴裏,連湯也喝得幹幹淨淨,他抹了抹嘴唇,“吃完了,怎麼說?”
路重慶眯縫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上次我們抓住的那個毒販被送到公安機關了吧,按說這事就和我們沒有太多的關係了,我們的任務是抓人,人抓到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次為什麼需要我們派人協助調查?”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這是因為地方公安機關特別要求的,說是由於他們沒有掌握有非常有利的線索,導致了這次抓捕行動沒有成功,讓毒老大跑了,我們又有人員受傷,他們非常抱歉。”
路重慶吐了一口煙圈,“抱歉有個屁用。”
顧曉林愣了一愣,睜大了的眼眸看著路重慶清俊尊貴的麵容,聽到他薄薄的唇中冒出如此糙的話語,愣了一會兒,用手指著他:“你……你……你怎麼罵人呢?”
路重慶哼了一哼,“我又沒罵你。這幫笨蛋害了老子受傷,一到下雨天就疼,不該罵嗎?”
“該罵,當然該罵。隻是我有點奇怪啊。”
“奇怪什麼?”
“我們的路連長一貫都是英俊倜儻,溫文爾雅,怎麼也跟我們這些粗糙的漢子一樣,開口罵人呢?”顧曉林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