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合作畫圖紙一樣,米蜜兒和霍廷琛之間有著無法解釋的默契。
漸漸的,在高效率的合作中,米蜜兒快要忘了霍廷琛的存在。
直到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找了你四年。”
不是昨天那樣的激動,霍廷琛的語氣輕輕的,幽幽的,訴說衷腸一般,又像是在講一個悲傷的故事。
“那年,你從醫院消失後我就一直在找你。我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也知道你從山坡上滑落了下去……我找遍了整條河流,找遍了南城,甚至找遍了全國……”
微微一怔後,米蜜兒繼續往前走,繼續手裏的工作,任他說著,沒有回過頭看他,好像他說什麼她都聽不見一樣。
“過去的四年,每一天我都在後悔,都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對你,不隻是那晚對你的暴行,還有……”
“夠了,別說了。”米蜜兒忽然站住,打斷了他。
那一晚是她的噩夢,隻要回想,身體的每一處就會在劇烈疼痛!心也會被戳得千瘡百孔!
一提到那晚,她的眼前就會是當時他猙獰得表情,好像怎麼撕碎她都不夠!
她不要再回想那一晚,提都不要再提!
“對不起……”霍廷琛也在她身後站住了,顫了顫,近乎卑微地道歉。
他沒想到,那晚的痛會對她影響這麼大,以至於過了四年都還不能提起。
是啊,她是女人,承受了被**的痛苦,對象還是他……他給她帶去的身體和心靈的創傷,不是時間能輕易抹去的。
從未聽過霍廷琛這樣卑微的語氣,米蜜兒不敢相信地一愣。
也許他是真的知錯了,真的想向她懺悔……
“算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米蜜兒低聲說道,語氣柔軟了幾分。
他若是強硬,她自然不會心軟。可是現在,聽到他孩子般的語氣,和從前一樣,她硬不起心腸。
她本就不打算恨他,她隻想安安靜靜地過生活。
如果他想要一句原諒,她給他。
“蜜兒,你肯原諒我了?”霍廷琛驚喜地邁開步法,走到她麵前,“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回南城去,重新開始!”
看他漆黑的眸瞳,那麼渴望的眼神,米蜜兒忽然覺得心酸和無奈。
其實男人有時就像是孩子,正如她帶著的小凝和小軒一樣。得不到的禮物會心心念念,得到之後玩不了多久,就會丟在牆角。有的就此丟棄,有的時隔一段時間又會挖出來,新鮮地抱著玩,直到再次厭倦,周而複始到完全壞掉。
對霍廷琛來說,她算是第二種玩具吧。丟了可惜,不丟又膩,便隔斷時間拿出來逗弄一下玩玩。
她許久地凝視著他,透亮的眼睛看著他,雖然像是隔著迷霧,雖然霍廷琛一時讀不懂她眸底的無奈從何而來,可他以為她聽進去了他的話,以為她是要同意了。
“蜜兒……”不禁情動,霍廷琛就要伸出手抱住她。
米蜜兒卻在他碰到她之前,退了一步,離開了他的範圍。
“霍廷琛。”她喚出他的名字,不再刻意保持生疏地叫他“這位先生”,但是也沒有從前的那份清脆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