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霍廷琛回到臥室時,米蜜兒還坐在床頭,沒有睡覺。
她凝視著窗外,發著呆,好像在想著什麼心事,麵露一絲憂鬱和擔心。
霍廷琛脫下睡袍,鑽進了被褥,環抱著她,輕聲問道,“蜜兒,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看到她額角還有些紅腫的傷口,霍廷琛又問道,“是傷口在痛嗎?醫生開的藥,你擦了沒?”
事後霍廷琛還是不放心,可又有急事在身,便讓司機送米蜜兒去了醫院檢查。回頭他也給醫院打去了電話,問明情況。幸好不嚴重,隻是皮外傷,但也要按時擦藥,以免留下傷疤。
“不用緊張,傷口早就不痛了,藥我也已經擦了。”米蜜兒笑了笑,表情又很快沉下去,輕聲說,“我隻是剛才做了個夢,驚醒了。”
聽到米蜜兒說傷口沒事,霍廷琛鬆了口氣,又問,“夢見什麼了?”
“夢見……”米蜜兒沒說完,又頓下來,好像很難開口一樣。
過了兩秒,她幽幽地看著霍廷琛,說,“廷琛,有件事我想你還是應該知道。”
“什麼事?”
“關於鄒叔的。”米蜜兒說,“鄒叔這兩天在醫院做體檢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他跟我說了,所以這兩天有時候會不在。”
“我今天去醫院複查傷口時,看到鄒叔了。”
霍廷琛點點頭。鄒叔說他體檢的醫院確實和米蜜兒複查的是一個醫院。
“不過鄒叔沒有看到我。我看他的臉色不太好,有點擔心,所以去找人打聽了他的體檢結果。結果不是很好。”米蜜兒輕聲說,“鄒叔他有心髒病,還有高血壓。”
“真的嗎?”霍廷琛怔了怔,說,“你做的夢,與這個有關?”
雖然這幾年和鄒彬的關係早不如以前,可他畢竟也是霍家的老人,想到鄒彬的年紀大了,自己對他的關心也不夠,霍廷琛難免有些愧疚。
“嗯……廷琛,”米蜜兒看著霍廷琛蹙眉的神情,輕輕點頭,說,“鄒叔已經六十多了,身體也不好,不如讓他休息吧。要管理這麼大的家,確實很操勞。再這麼下去,肯定會病倒的。”
“我知道鄒叔對霍家很衷心,你要是問他身體方麵的問題,讓他回去休息,他一定什麼都不說,也不會同意。我記得霍氏也有資助的養老院,不如你對他說,想讓他去幫忙打理,到了那裏再安排人照顧他,也讓他安享晚年。”
霍廷琛思索著。其實他早就有讓鄒彬告老還鄉的想法,但就擔心提出來後會讓鄒彬覺得難過,以為是嫌棄他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了,這件事才一直擱置下來。
不過,現在聽到米蜜兒說的話,霍廷琛又開始重新考慮了。
米蜜兒又說,“要是鄒叔不放心家裏的事務,這裏還有我。”
她撒嬌地抱著霍廷琛,說,“我現在也是霍家的一份子,是這裏的女主人了,也想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真的想?”霍廷琛笑著看她。他最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嗯!”米蜜兒認真地點頭,烏黑的眼睛撲閃著,“霍歐巴,給我一個機會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