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慕卿頹敗下來，整個人像瞬間失去支撐一般，連肩膀都垂下了……
沒再說話，深深看過秦笙歌一眼後，慕卿緩緩轉身，往門口走去。
剛邁了幾步，感覺褲腳有什麼扯著自己，邁不開腿。
低頭一看，是果果。它一邊咬著褲腳，一邊抬起眼睛看著慕卿，委屈又不舍的樣子，低聲嗚咽著。
“果果……”輕喚著，疼痛在胸腔裏放大。
就連果果都知道留戀和不舍，可秦笙歌呢？她竟然如此無情地驅趕他，如此冷漠地要和他劃清界限。
他都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了，不在意付出是否有回報了，為什麼她要如此斤斤計較，偏偏要對他這樣斤斤計較……
罷了，不再想了……既然她已經不留戀這份友情了，他又何必再犯賤。
“果果，你乖，”伸手在果果的頭上撫摸了幾下，慕卿努力揚起唇角，輕聲對果果說，“即便我不再來了，你也要在這裏好好守護她。”
就當是他在保護和陪伴吧。
秦笙歌既然沒說要把果果還給他，說明她還願意留下果果。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回憶。讓果果留下，也能讓她記得自己……
真的，這一刻，他真的害怕自己會被她漸漸忘記……
聽到慕卿的話，果果頓了頓，終於鬆開了嘴，沮喪地垂下頭去。
抬起頭，慕卿刻意避開視線能看到秦笙歌的地方，轉身離去。
在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時，秦笙歌也劇烈地顫了顫，慢慢地轉過身，看著那扇已經閉緊的門。
門的那端，她愛的那個男人，正在離去，也許再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了……
不知道呆立了多久，秦笙歌緩緩地蹲下去，伸手抱住膝蓋，也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蜷成小小的一團，用這樣孤獨的姿勢，抱住了自己……
沒有聲音，但她不停劇烈抖動的雙肩，發抖的身體，都說明，她在哭泣，用力地哭泣……
果果輕輕地走了過去，舔著秦笙歌的手背，又舔過她耳邊的發。
秦笙歌沒有抬頭，沒有說話，隻是用顫抖的手在果果身上撫摸了幾下，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它她沒事。
猜想可能有時人類就是需要這種方法來發泄，果果沒再打擾秦笙歌，而是在她的腳邊趴下，在秦笙歌腿邊趴下，緊緊靠著她，用無聲的溫暖告訴她，有它在身邊，正如剛才慕卿囑托的那樣……
在哭泣中恍恍惚惚，秦笙歌聽到有手機鈴聲傳來。
不想動，也沒有力氣去接聽，秦笙歌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埋著頭。
鈴聲響了一會停下。過了一會，又響起來，催促著，好像很著急。
秦笙歌頓了頓，還是站了起來。
果果也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跟屁蟲似的跟在秦笙歌的腳邊，跟著她走到沙發邊，又看她拿起了電話。
看清屏幕上的來電，秦笙歌擦掉臉上未幹的淚，好像一下子又振作了一點，接通了電話。
“秦小姐，我是Coco。”
“嗯，你說。”秦笙歌已經換了聲音，冷靜低沉，“事情進行得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