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南溪來說，這些藥液同樣苦澀到咽不下去吧。所以剛才在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慕璟看到了楚南溪捂著嘴，衝到那邊洗手間的樣子。
“大少奶奶以前在家時，每天喝的也都是這樣的藥嗎？”為了不讓傭人覺得緊張，慕璟放鬆了些表情，好似不在意地問。
“是的。”見慕璟的神色緩和了些，傭人也不再那麼戰戰兢兢了，如實地回答。
“一天三頓？”
“是的，大少爺。”
慕璟咬了咬牙，伸手拿起了那碗藥，細細地聞了聞，又喝了一口。
“大少爺！”傭人見狀，驚呼道，“這是女人藥，您可不能喝！”
慕璟也隻是嚐了一口，差點沒立刻吐出來。
說是中藥，這種味道也太奇怪，太惡心了吧！不僅酸苦，還帶著某種嗆鼻的腥味。
“知道這裏麵有什麼嗎？味道怎麼這麼奇怪？”慕璟皺起了眉頭，不由地問道。
“這個……”傭人頓了頓，知道慕璟遲早也能知道，還是如實說，“我不清楚這次的藥裏放了什麼，不過我知道上次的藥是用了山羊的鮮血做藥引子。”
“什麼！”慕璟震驚地低呼。他一直以為馮碧瑤給楚南溪找的醫生，開的藥方都是正經的補藥，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偏方！
“對不起，大少爺……”沒想到慕璟的反應會這麼強烈，傭人嚇到直哆嗦，趕緊說，“您可千萬別告訴夫人，是我說的……”
慕璟鐵青著臉，說，“把這些藥拿回去，大少奶奶不會喝的。”
“大少爺……”傭人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說，“我要是把藥拿回去，夫人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啊，她肯定會責罰我的……”
“就說我是不讓大少奶奶喝的。”慕璟煩躁地說，“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說。”
“……好的，大少爺。”不敢再惹惱慕璟，傭人隻好拿起藥盒，離開了。
傭人離開沒多久，楚南溪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看到隻有慕璟一個人站在辦公室裏，又沒見了傭人的身影，她愣了愣。
剛才在洗手間，楚南溪打開了水空頭，又一直在幹嘔，所以沒聽見外麵的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傭人呢？”見慕璟隻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楚南溪不由先開口問道，又看到桌上沒了藥盒，“桌上的藥呢？”
慕璟還是沒有說話，一雙漆黑深邃的眸灼灼地看著她，閃爍著複雜的光。
剛才的心疼，不僅是因為她咽下的這些藥水，這樣的委屈，也是因為他好像在一些事情上，誤會了她。
比如懷孕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不想懷上他的孩子，又何苦喝下這麼多難以下咽的藥，是他連想都不曾想象過的。
被慕璟這樣直直地看著，楚南溪覺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慕璟，你怎麼了？”
依舊沒說話，慕璟邁開長腿，走到楚南溪的麵前。
“你一直在喝那種藥嗎？”他低沉問道，聲音裏有疼惜，也有某種期許。
“嗯。”楚南溪輕輕地應了句，低下頭，避開他這種能讓她臉紅心跳的視線。
慕璟卻不讓她避開，伸出長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看著她透亮的雙眸，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