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的規矩,本王叫你們問話,那就得按時到達,夜七七,你不但來的晚了,連禮數都不周全,這就當罰。”
空氣中,彌散著一詭譎的靜謐。
所有的人,再一次,不約而同的,全部將身體俯低,幾乎,要貼在地麵上。
蕭梓那突來的暴戾,讓每一個人,都不免的,膽戰心驚,因著,他給出的理由,和著他的行為,這種懲罰,有些過於嚴重了。
他們看不到夜七七人,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卻都知道,夜七七的名。
所以,現在的他們,自然也就都知道,蕭梓的種種做法,不過就是在,懲罰夜七七這作為新婚下堂的王妃。
但且不論其他。
單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一點,他們,卻又都是,不得不怕。
怪隻怪,這新來的山野王妃,太過沒有禮數。
怎的身非完璧,卻還要,做著一飛衝天的鳳凰夢呢?
心懷不願的每一個人,在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對著夜七七有著相同的,疑惑。
不斷蹦跳著的夜七七,根本沒有心思去聽蕭梓說的什麼托詞,因著她知道,他是故意在針對她,那麼,說什麼,其實都是不重要的。
慢慢的,眼眸上的鮮血住了。
那錐心的痛,也開始緩緩散去,夜七七體內的自愈能力,終是,開始發揮了,它的效用。
人變得安靜下來,夜七七現下,可以再一次,恢複她之前的常態了。
“是,王爺說的是,奴婢夜七七,給王爺行禮了。”
像模像樣的,夜七七將那還滿帶著鮮血的手,從眼眸處挪開,然後,一撩衣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給著蕭梓當堂跪了下來。
小女子也要能屈能伸,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
所以,夜七七在局勢所需的情況下,選擇,可以讓自己好過的妥協。
雖然她知道,隻要有一天,她不能夠如蕭梓的願,她便一天,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隻是,還是少讓他抓到矛頭,要更來得舒坦些。
畢竟夜七七討厭,他那表麵,裝出來的,大義凜然。
“嗬,你倒是學的快,隻是,就你這歲數,成奴婢可是不妥,你要稱自己為老奴,夜七七,你昨兒那麼長的時間,人也那麼累了,是不是還沒好好的,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番尊容?現在本王就好心,給你一個機會。”
喤當一聲。
打磨的十分細致的銅鏡,自蕭梓的手,丟了下來,一連轉了幾個彎。
那桐鏡終是在,夜七七的身邊,靜止了。
想拿容貌的問題,來刺激自己?
扯唇冷笑。
夜七七順著蕭梓的意,伸手,將桐鏡拿到了手中。
既然,盛情難卻,那麼,她不看,豈不是,很不知好歹,況且,現在的她,也還真的是,對自己的容顏有些興趣。
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她,真的也很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