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旭淩醒來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渾身酸痛,好像被坦克壓過一樣。
他呻吟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酒吧包廂曖昧的燈光裏,一時不知身處何處。腦子裏匆匆閃過一些淫靡的片段,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但是結合身體狀況,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失身了!令他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竟然體會到了快感,到達了高 潮!
他學鴕鳥一樣抱住腦袋,直往沙發裏拱,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滑落在地上,露出赤裸裸的身體,也不自覺嘴裏念咒一般嘟噥著:“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
“你醒了?”杜景豪穿著讓人新送來的幹淨襯衫,仰靠著坐在邊上的沙發裏,忽然開口說話。
“啊?你?”鍾旭淩從自我催眠中恢複過來,艱難的歪著脖子就看著翹著腿,舒展著雙臂,如帝王一般坐著的杜景豪,大腦愈加混亂,那個被侵犯了一夜的部位猛地收縮了一下,看得杜景豪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鍾旭淩悲憤異常。他長到22歲,大學都馬上要畢業了,還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更別說和人滾床單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第一次會留在新婚之夜,卻萬萬沒想到……
他悲從心起,怒火愈旺,大吼道:“你這個變態狂!強 奸 犯!!”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奈何縱 欲 過度,渾身都是酸軟無力,還來不及逞威風,就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杜景豪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鍾旭淩哼哼唧唧一陣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側坐在杜景豪的腿上,自己還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這個姿勢本就曖昧無比,最重要的是,杜景豪襯衫西褲,穿著整齊,而他,鍾旭淩,居然是赤身裸體,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
臉立刻紅得發燙,一邊掙紮,一邊嚷著:“放開我。”說完才覺得這話說得像極了撒嬌,臉上更燙,掙紮的動作也越大,連帶著渾身的酸痛也加倍放大了。
“別動。”杜景豪箍住他的腰,很有威嚴地說。
鍾旭淩偷偷看了眼杜景豪剛毅俊朗極有威嚴的臉,不敢再動。
杜景豪撿起西裝外套披在他身上。
外套是為杜景豪定製的,套在鍾旭淩身上,倒是剛好蓋過臀部,好歹掩蓋了部分尷尬。
杜景豪沉默了一陣,忽然伸手去撫他的前額,問道:“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鍾旭淩委屈地控訴道:“腰痛,背痛,屁股痛……”
“想要什麼?”杜景豪打斷他。
“什麼?”鍾旭淩大腦整個還是僵硬的,一時反應不過來。
“衣服?跑車?珠寶?”杜景豪在他耳邊問道,“還是現金?”他對情人向來是出了名的大方,眼前這個小子雖然情況比較特殊,但也不能例外。
鍾旭淩腦門上打滿了問號,足足花了三分鍾,那近乎癱瘓的大腦才反應過來,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著杜景豪。
“說吧。”杜景豪摟著他的腰,以為他終於思考完畢,心中自然地將他與自己交往過的那些男男女女等同起來,“昨夜我是過分了一些。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滿你個死人頭啊!”鍾旭淩忽然破口罵道,一拳打在杜景豪身上,軟綿綿地倒有幾分像調情,也不顧身體的難受,又踢又打又鬧,“你這個大變態!強 奸 犯!當我是什麼?嗚嗚嗚……人家連戀愛都沒談過,就被你……嗚哇……”思及此,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杜景豪聽得頭皮發麻,無奈地摟緊他的腰,防止他不小心摔下去。
等鍾旭淩哭累了,停下來,杜景豪小心地舉起手表看了看,遲疑片刻開口:“我晚上還有事,要先走了。”
“你走就走,關我p事?!”鍾旭淩哭了一通,意識也清楚了一些,頓覺尷尬無比,更是不齒自己的舉動,聽到杜景豪說要走,心裏卻莫名地感覺到很委屈,撇了撇嘴,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一邊扯著西裝,掙紮著從他的懷裏脫離出來,翻滾到旁邊的沙發上趴著,又手忙腳亂地將自己蓋好。就這一點動作,就讓他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直唉喲唉喲地哼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