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聽著千篇一律、一如既往溫柔的女聲重複播報著這一段話,鍾旭淩簡直恨不得將手中的電話給砸了。
他已經給王佳樂打了將近三十個電話,竟然一直都沒有打通,心情自然不是一點點的鬱悶。
更鬱悶的是,他正蹲在出租房的門口,與一隻小狗大眼瞪小眼。
“嘩!”
房門被打開,一個粗壯的男人粗著嗓子吼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要找的人不住在這裏。你要找他,也別堵在我家門口。”
鍾旭淩抱歉地打著哈哈,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裏就在一個月前還是王佳樂的狗窩,現在居然人去樓空——不對,是江山易主。
這間出租房雖然地理位置一般,內部裝修一般,配套的家具設施更一般,但是畢竟是王佳樂擁有的第一個獨立的“家”。他曾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希望,就是可以請到杜佩珊做他新家的第一個客人。
事實證明,這的確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希望。因為截止至現在王佳樂搬走,杜佩珊都不曾步入此地。
鍾旭淩抱著頭苦思冥想,一方麵有些擔心王佳樂的狀況,想來那日和杜佩珊聊過之後,應該是被拒絕了,還受了不小打擊。另一方麵,他也實在是發愁杜亦巧的學費問題。帶著杜亦巧去看了學校裏小學生們上課、活動,看得出小丫頭還是挺喜歡的,心中也著急著要讓她早點入學,畢竟拖得太久了,也不太好。
可是,王佳樂究竟上哪兒去了?
鍾旭淩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間出租房的新房客。
新房客趕緊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鍾旭淩和腳邊小狗一樣的無辜眼神,依然虛張聲勢地叫道:“你不要再問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鍾旭淩摸了摸麵前的小狗狗,然後萎靡地低下頭,整個垂頭喪氣、放棄人生的樣子。
新房客最後終於受不了了,回答道:“我聽說……隻是聽說,原來租這個房子的人是被一輛豪華轎車接走的。還有專門的搬家公司過來幫忙搬家。”
鍾旭淩目瞪口呆:“被接走?”
新房客擠眉弄眼,樣子顯得有些滑稽怪異,說道:“聽說接走他的人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錢人。”說著又安慰鍾旭淩道,“所以啊,你也別太死心眼了,人走了就走了,傍了個有錢的, 還能回來找你不成?”
鍾旭淩過了幾秒鍾才反映出來對方說的什麼意思,隻是也沒有心思去解釋什麼,隻是開始擔憂王佳樂到底出了什麼事,也不知接走他的究竟是何人。
他騰地從地上跳起,對著新房客說了聲“謝了,再見”,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思前想後,還是給杜佩珊撥了電話,告訴他王佳樂的事情,最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來不來隨便你。至於吸毒的事情,不是我告訴你爸爸的,信不信都是你的事。”
杜佩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話,在那頭始終沉默著,幾乎讓鍾旭淩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
他徘徊在街頭,心中不斷盤算著到底該不該找杜景豪求助,他和杜景豪的冷戰倒是其次,杜景豪一直不喜歡王佳樂,會不會出手、或者知道他仍在糾纏自己的寶貝女兒後,會不會動怒,才是鍾旭淩最終猶豫不決的原因。
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肩上一重,回頭一看,竟是羅迪。
鍾旭淩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對他那日的馴夫實踐以及他留給自己的話都印象甚深,且頗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