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科取士,八甲通冠。
在從魁郡的曆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壯舉。
就算是在整個大乾帝國的曆史上,八甲通冠都是史上少有的創舉。
大乾帝國上千年的曆史,四科取士這樣錄取官員的科考舉行過不下千次萬次,但是一次連奪八個魁首,這樣的人卻用手指都數的出來。
而那些得過八甲通冠榮譽的官員,哪一個不是大乾帝國的棟梁之才。如今這樣的人出現在從魁郡之中,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怎麼能不讓他們激動。
當第八科目的成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朝著王風看去。更有甚者直接上前送上自己的名牒,想要與王風交好。
名牒上擁有來人的姓名,別號,住址等記錄,是他們士子之間大多采用的一種交流工具。王風為了避免招惹麻煩,還是一一接過了對方的名牒。隻不過當他手中的名牒多到無處放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有些唐突了。
幸好,一旁的顧端幫他分擔了一些,要不然他都沒處放這些東西。
在所有成績登錄之後,從魁仙石也再次恢複了其原本的樣子,讓一些還期望能夠再次見一眼仙女的人稍感失落。
突然,遠處傳來了幾聲如同野象嘶吼的號角聲,大乾帝國的人都知道這是官府的一種明示辦法,旨在是引起眾人的注意,也意味著有朝廷的人來了。
轟轟隆隆聲中,一隊銀龍侍衛麵容嚴肅地出現在西側門坊處。
這些侍衛各個麵露紅光,氣勢威嚴。他們的太陽穴紛紛鼓起,這分明是將肉身的力量練到極致所體現出的特征,這些人一看就是身手了得的武者。
他們每個人的胯下都騎著一頭八尺高凶猛巨獸,如同金石一般的四肢充滿了力量感,每向前一步都發出一陣陣沉悶的撞擊聲,可想而知其身體的凝實程度。
這便是從魁郡的銀龍衛,讓人望而生畏的官府武力。
那領頭的侍衛,縱身一躍,便穩穩地落到地上,攤開手中的帛書,便念了起來:“宣王風、應成華、顧端……入郡守府行封官校驗。”
這人一連念了十個人的名字,眾位在場的士子都知道,他念到的人便是這次考中的候選士子了,而其他人顯然是落榜了。
被念到名字的人自然不必多說,那些落榜者則一個個群情激奮,苦讀數載,連戰七日,竟然名落孫山,再要出頭,不知要等到何年。
一時間,許多心生憤懣甚至是恨意的士子,一個個破口大罵,紛紛指責這次考試有內幕。更有甚至直接搬出了這次獲得八甲通冠的王風說事,譴責官府是舞弊形式,有人從中作梗,才讓他們這些人落榜。
看到場麵越來越亂,這次成功過考的顧端冷笑道:“真是笑話,自己技不如人還向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真是丟了讀書人的氣節。你說是不是,王兄。”
此時的王風卻沒有回答顧端的話,事實上是,他此時根本無法回答。
王風緊緊地盯著對麵的那個侍衛頭領,臉上留下涔涔汗水。“好大的壓力,難道是對麵的那個侍衛故意刁難我?”
王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承受著一股股的威壓,自己的後背之上就像是扛著一個不斷變重的巨石,讓他連喘氣的感到費力。
就在王風感覺到自己即將昏倒的時候,自己這股巨力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王兄,你的臉色好差啊,難道身體不適?”一旁的顧端見王風臉色慘白不由說道。
“無妨。”王風咬緊牙關,平靜地看著對麵的侍衛頭領。恍然之間,王風分明在那人的臉上看到了嘲諷的模樣。
“肅靜!”突然一聲如同金鍾嗡鳴的吼聲從那侍衛頭領口中喊出,讓廣場上的喧囂之聲頓時掃蕩一空,一眾士子紛紛向西側看去。
“都是讀書之人,如此大聲喧嘩,難道都忘了聖賢的教誨嗎?”這侍衛頭領的每一個字都念得如同金石相擊一般響亮,即便是廣場最東側的人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既然是讀書之事,為什麼會容許徇私之事,八甲通冠根本不可能在這裏出現,就算我們其他士子才疏學淺,但那王風何德何能考的如此佳績。我看這分明是你們官府有人作假,我們東州學士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名七色華綢的男子說道,按照他的意願,本次落榜的人如此之多,如果大家都統一口徑,直說這次取士考算不得數的話,說不定還有回轉的餘地。他名叫範榮,正好排名第十一位,踩在錄取線外,如此“巧合”讓他難以咽下那口氣。
“朝廷之事還容不得你等擅自妄議,既然成績已出,那麼自當依律行事。”從始至終,侍衛頭領的語氣都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對於這些士子的想法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落榜的範榮怎能善罷甘休,一想到自己苦讀十餘載竟然落榜,不由怒極,竟然不顧銀龍衛的威嚴直接喊道:“我看你們這些侍衛也是受了官府的指使吧,這場取士考根本就是你們安排好的吧?你們這幫鷹犬。”
那侍衛頭領長期身居高位,平日裏哪在這麼多人麵前受過責罵。怒火一上頭,便向前大跨三步,直接瞪著那範榮。
“你這小人,竟然敢汙蔑我等,你是活膩了嗎!”這幾聲如同閃電雷鳴,周圍的人統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而直麵吼聲範榮甚至口吐白沫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