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抱著我說:“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緊張?”
“你現在是真的疼,馨馨,你別嚇我。”
我確實覺得,身體有什麼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徐偉潛意識就是去找小煜,可是在轉彎的時候,我說:“去景樂家。”他反應過來,急忙讓司機調轉車頭。
沒想到小煜和景樂也在家,說是輪休,在家裏吃頓飯。
我跟景爸爸說了身體突然出現的不適情況,他問了問我最近吃藥的情況,我一一說明,他便讓我到裏屋的床上躺著。
徐偉有些緊張的說:“叔叔,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不要孩子,但請一定保住她。”
景媽媽拍拍徐偉的背,“小徐,別緊張,這是吃藥後的正常情況……”
後麵的我便沒有聽清了,景樂跟景爸爸一同陪著我進了小屋子。景爸爸給我號過脈之後,便去開藥方。景樂握著我的手說:“女神,一會兒給你吃一副藥,藥性很強,估計會有出血現象。要不要徐大哥進來陪你?”
我強撐著下腹的疼痛,“不要叫他進來。”
“是藥三分毒,就是華佗在世也不見得有十全的把握說能治好某一種疾病,你還是……”
“別說了。我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用藥吧。”
景樂便沒有再說下去。景爸爸給了我一碗如同往常我喝的湯藥一樣黑乎乎粘稠的液體——我一飲而盡。
大概是十幾分鍾後,我下腹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一直到不能忍受,還是叫了出來。
我聽到徐偉在外麵狠狠砸門的聲音,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弱,直到下麵有一股暖流溢出,疼痛達到最高峰。
景樂又給我喝下了一碗藥,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白馨,別睡,你醒醒。徐大哥還在外麵等著你!”景樂焦急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響著,可我多麼想睡一會兒,隻要一小會兒。
那時眼光燦爛,他逆光而來,我閉著眼睛,看不清他的長相,隻知道是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他一步步走向我,一步步,走進我的人生。從此,我們纏纏繞繞——我依賴他、崇拜他、討厭他、恨他、愛他——這一步步,走得那麼艱難。
15歲那一見,注定了這一生。
“白馨,別睡!”景樂的聲音依然不依不饒。
“……我沒睡。景樂,下麵好難受,我是不是來那個了?”
“好孩子,子宮正在出血,現在小腹還覺得疼麼?”景媽媽不知何時進來,正站在我身邊。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些了。”
景媽媽笑著點點頭,“很堅強。你的病好了,可以做一個媽媽了。”
我真的形容不出當時是什麼感受,總之不是輕鬆的感覺。我以為把病治好了就沒有壓力和負擔了,但其實,要做一個母親的壓力遠比不能懷孕更大。
“唔,可是一個月內不能行房。”
我和景樂的臉都有些紅。
景媽媽笑說:“都是懷過孩子的人,一個還當了媽,還像小姑娘一樣。”
我很感激這一家人,很感激景樂。可是這種感激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事後,徐偉專程去謝過景爸爸,問他想要什麼,景爸爸笑說什麼都不要,“景樂要叫白馨一聲姐姐,都是家人。”
我們不能同房這一個月,徐偉的脾氣漸長。不過我不太搭理他,任由他自生自滅。
“你就不怕我出去偷腥?”徐偉湊到我身邊說。
我很是不在乎,“去吧,回來的時候把身上的痕跡擦幹淨。”
徐偉摔掉手中的雜誌,“你就是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