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晴硬要夏寧寧和她一起走是因為她的心裏有點困惑想要揭開。就在看到程偉的一霎那,周海晴就覺得有點熟悉,但是怎麼都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那個時候也因為光顧著和夏寧寧親熱,也沒有來得及細想。坐到了車上,她才一邊和夏寧寧說話一邊去想,終於想到是在醫院的走廊上碰到過程偉。她記得他是從男科門診走出來的,低著頭,從她的身邊經過。此時周海晴慢慢地回想那時的情景,那個帶著落寂的身影……低著頭慢慢地從她的身邊經過。她是給一個病人輸了液走出來的,手裏端著藥盒所以走的並不急,也就特意多看了他幾眼,這都是因為他特別憂傷的表情,才記憶深刻。
……是他嗎?肯定是他。
周海晴確定那個人就是程偉時扭頭看著夏寧寧:“寧寧,我見過你的男朋友。”
“是嗎?”輪到夏寧寧疑惑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在哪兒?”
周海晴心裏默默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個月了,我是給病人輸完液出來,在走廊上碰到的他,他從男科門診走了出來。”
夏寧寧“哦”了一聲說:“半年前,他在外地出過車禍,傷的挺厲害的,還斷了一根肋骨,他就是去醫院也是去看外科或者骨傷科,不會去看男科啊。”她又有點疑惑,同時周海晴的話讓她暗暗地擔憂,如此說來程偉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不然他去醫院幹什麼?程偉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的,夏寧寧知道程偉是怕她擔心,就什麼都不跟她說,那知道程偉越是隱瞞夏寧寧越是深深地擔憂。
“我看錯了?”周海晴疑惑地皺眉,眼前閃出那天見到的那個低頭而過的人,在說了這句話後她馬上否認,“不會,我看到的那個人絕對是他,一點都沒錯。當時走廊上人很少,我和他是迎麵而過的,我記的很準,沒有看錯,是他。”
她的丈夫笑起來:“你呀,長相相似的人很多,你能夠肯定嗎?”
周海晴十分肯定地說:“別嘲笑我,李文華,我是幹什麼的,還能夠看不準?我——可是護士,眼睛亮著呢。”
“我知道,你的眼睛沒有把手術刀丟在病人的肚子裏,很好。”李文華癟著嘴說。
夏寧寧沒有笑,也說不出話,隻是嘴角動了動。她的心卻再也無法輕鬆,程偉的傷那時是已經好了呀,他又去醫院幹什麼呢?他怎麼了?
隻因為周海晴的話,夏寧寧的心一下子就亂了,程偉是哪兒不舒服或者是舊傷未好去醫院檢查的嗎?她想不出,程偉也隱瞞的嚴嚴實實隻字未提,如果不是周海晴不知就裏說出來,恐怕她永遠都不知道。接下來無論周海晴說什麼夏寧寧都是嗯嗯啊啊地應付,她的心沉重到不想多說一個字,但她也怕周海晴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強自掙紮著微笑,把裝出來的喜悅目光投到周海晴的臉上,點頭。
雖然隻是十幾分鍾的路程,夏寧寧卻覺得好生漫長,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夏寧寧如釋重負地鬆口氣,笑道:“我到了,謝謝你們了。這樣吧,不急的話就先去我家坐坐,我們多說一會兒話,好嗎?”
周海晴把手臂繞到夏寧寧的背上,特別喜悅地說:“我們還急著有點事情,改日會去探望叔叔阿姨。敘舊的時間多著呢,哦,別忘了電話聯係。”
“那是自然的,沒想到你還來我們這兒工作了,看來我們不光有緣還有份,想分開都不能的。”夏寧寧親昵地說,話雖如此,但因為心裏七上八下這話說的就十分生硬。
周海晴似乎也察覺了,把手從夏寧寧的背上拿下:“回去吧,下次見麵在聊——倒是你想跑呢,被我給踩住了,這就是說你跑不了的……”
李文華打斷了周海晴:“算了,別搞得跟個同性戀似的,我看寧寧心不在焉的,大概是著急回家,你就別磨嘰了,這不都聯係上了嘛,以後有時間了你們在好好親熱。”他是細心的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中觀察著夏寧寧,夏寧寧在憂鬱中強裝的喜悅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開口製止自己的妻子。
夏寧寧麵上一紅,有點難為情地說:“不好意思,也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該走了,我們以後聯係。再見。”點點頭,她打開了車門,跨出了車子。
周海晴有點依依不舍,目光追隨著下了車的夏寧寧,擺著手衝夏寧寧說:“寧寧,別忘了聯係。”
望著目光中含著熱切衝她擺手的周海晴,夏寧寧心中有點酸澀,用力點頭。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時間過的再長久彼此之間還是記著的。她抬起眼睛從車窗玻璃上望著周海晴,眼睛慢慢濕潤,抬起手來一邊擺手一邊看著有點模糊的周海晴:“忘不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我們下來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