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姐是為我好,可這種事情你怎麼不先和我打聲招呼,弄到現在的難堪。我實在不願意去見這種人,我……自己心裏有愧,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人家說。”夏寧寧搜腸刮肚想要找出一個既不讓大姐姐夫無法下台又不傷姚建軍麵子的辦法,可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好焦急地說,“我真缺乏應付人和場麵的能力,大姐不是為難我嘛。”
夏萍萍也急:“你別說自己有男朋友,就說自己現在不想找男朋友之類的話,反正打消了他找你做女朋友的念頭就可以,這樣的理由隨便找一條就可以,他又不知道真假,還能怎麼地。”
夏寧寧苦笑:“大姐真聰明,也虧你想得出。”
“那有什麼辦法,我們還能怎麼說?”夏萍萍也覺得哭笑不得。
“怎麼了,你姐妹兩個嘰嘰咕咕說什麼?”瑞鳳從廚房出來,看到兩個女兒頭對頭小聲說話,好奇地問道。
夏寧寧忙抬起頭來,看著媽媽笑道:“我和大姐猜你今天做的雞湯是鹹呢還是淡。”
“怎麼了,怕我做不好啊?我做飯不好吃你們兩個也長這麼大了。鹹淡你倆不都得吃嘛,我做的再不好,你倆不也吃的很有滋味嘛,還在挑剔我。”看著兩個可愛的女兒,瑞鳳幸福地教訓著。
夏寧寧用故意討好媽媽的口氣說:“那當然,不吃媽媽做的飯我們沒得吃啊,再說了,我們真的覺得媽媽做的飯好吃,就想讓媽媽永遠都給我們做。”
“對對對,讓媽媽做,讓媽媽做。”夏萍萍也隨聲附和。
瑞鳳的目光從兩個女兒的身上掃過,故意唉聲歎氣:“人家的孩子是要孝順爸爸媽媽的,你們倒好,欺負老媽子清閑呀,要我給你們做一輩子。以後不管了,寧寧也趕快結婚,結婚後和你大姐輪流伺候我和你爸。”
夏萍萍笑著看看妹妹,夏寧寧隻是故意無所謂,心裏卻暗暗發愁,自己不結婚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心病。
因為害怕和姚建軍的約會中程偉恰好打來電話,所以夏寧寧決定在和姚建軍見麵的前一天和程偉一起吃飯,隨便告訴他自己第二天有事,這樣程偉就不給她打電話了。她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為很多事情出現的就那麼巧,巧到不可思議,巧到不能再巧,就好像程偉和董淩雲,這成了夏寧寧心頭的一個疙瘩。夏寧寧不是善於撒謊的人,真怕和姚建軍在一起呢,程偉突然來電話,那樣的話她會心虛。
吃了飯,夏寧寧和程偉一起散步,兩個人前後拉開了一步距離。夏寧寧心裏知道她和程偉已經在無形中有了隔閡,雖然都不去說破,但不等於不存在。程偉總是以自己的工作為由推辭夏寧寧的結婚要求,夏寧寧也不好意思再提這些。不管以前兩個人之間感情怎麼深厚,那都是以前,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所以不能用以前要求現在——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勉強?現在,她的心也無法完全放在程偉身上,莫名其妙的的事情太多了,占據了她大半心思,她七想八想,放在程偉身上的注意力無形中也被轉移。她不想再說許多,因為不起絲毫作用。該是怎麼樣的就是什麼樣,她知道隻能順其自然。
明天,看到姚建軍的時候,該怎樣和他說,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說自己現在不想談這些問題?應該是個理由,沒有人強迫不想談愛情的人談愛情,他或許不相信自己的話,但他會無話可說。
——隻要把這條理由說的充分一些,他能夠接受吧。
夏寧寧在見到姚建軍的時候,感覺到姚建軍是一個很好的人,但要讓他和自己相伴一生,她覺得不會。——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對外界的一切,她有自己的態度:走進到一間屋子,聞聞氣味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待下去。翻開一本書,選取其中一段看看,就知道這本書自己要不要讀下去。看一個人,有幾分鍾的時間就知道自己要不要和他繼續交往。夏寧寧和姚建軍在一起已經吃過一頓飯,她覺得姚建軍人很不錯,但僅僅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如果不是因為大姐別有用心的安排,說不定兩個人能夠真的成為好朋友。可是,現在不能,夏寧寧心裏七上八下。
“怎麼了,寧寧?”程偉一直看著夏寧寧,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他心裏也有事,所以沒有說話,可這兩個人就這樣不聲不響默默走下去總是不妥的。
夏寧寧抬起頭來看了程偉一眼,說道:“哦,沒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