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明知劉寧懷的是鬼胎,還叫我去監督,很顯然,他是不怕鬼的。他這樣做,也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身份,也不止一個簡單的按摩店老板那麼簡單。當初我的眼睛必然是那隻鬼給弄瞎的,因為我發現了它。石老不懼鬼,也定然有辦法徹底治愈我的眼睛,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又想起劉寧那精致的臉龐,妙曼的身材,竟然被一隻鬼給上了,實在是令人倍感惋惜!夢裏我夢到自己和劉寧巫山雲雨一番,突然從劉寧的體內鑽出來一個血肉模糊的嬰兒,一臉邪笑,那些手拽住我的命門不放,然後一口咬住……“鬼啊!”我大喊一聲,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剛才那隻是一場夢。而我,因為恐懼,身上冷汗涔涔,將衣服一脫,擰了兩下,全是水,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唉,好不容易夢裏跟美女共渡一宵,還他媽的最後成了惡夢!我擦幹腦門上的汗水,起來衝洗了澡,看看我的小弟弟依舊完好如初,我才放下心來。其他上晚班的同事才剛回來,一碰麵他們嘴巴就不得歇損起我來。“呦,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不會是從哪家姑娘被窩剛回來吧!”同寢室的隻有我一個人不上晚班,開我玩笑的正是睡在我上鋪的一個哥們,他是斷了一條手臂,專門用腳給人踩背的。沒事的時候,就愛開一些帶顏色的笑話,其他人聽了都笑了,不過我也無所謂這些。洗漱後,我打算去上班,石老打來電話,說我昨天在劉寧那兒服務,回來得太匆忙,連工錢都忘記拿了,叫我今天早上過去把錢要回來。並且,他已打電話跟劉寧說過這事,我隻要去就行,劉寧會將工錢給我。掛掉手機,我罵娘的心都有了,不過沒法子,吃人的嘴軟,誰叫他是我的老板呢。我換上幹淨的工作服,拿上自己的裝備,繼續裝瞎子去。打車到劉寧家的樓下,我朝樓上望了望,在猶豫著,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不是我膽小,如果你知道一個女人的肚子裏懷有鬼胎,並且這隻鬼隨時會爬出來,我想你也會離這女人遠遠地,更還別說去她家裏了。半晌後,我知道自己還是躲不掉,硬著頭皮來到劉寧的家門口,我輕輕地敲了敲門,一會兒,從裏麵傳出一道聲音:“進來吧!”聲音很是疲憊,顯得有氣無力的。我將門輕輕一推,門發出吱呀的響聲,我往裏麵看了看,沒看見人。我遲疑了片刻,提步朝裏走。可是,我右腳才剛踏進去,又立馬收了回來。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冷氣,並且,這冷氣直朝我麵門襲來,令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在房門口又是猶豫了半天,最後想起了石老那生氣的麵孔,又想起昨天那小鬼從劉寧肚子裏出來時並沒有傷害我,我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我走得極輕,甚至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了。進了客廳,看到了劉寧,隻見她穿著一套白色近乎透明的絲稠睡衣,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她睡了嗎?我想跟她打聲招呼,告訴她我來了,但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像被下了定身術一般,立即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並且,身子也不敢動了。隻見她那隆起來的大肚子呈現在我麵前,隔著肚皮我都能看到裏麵的動靜,好似肚子如同沸騰的水一般鬧騰著,並且,那肚皮又開始湧出來黑氣,凝聚成人形。原來那個鬼東西在她的肚皮上蹦跳著,像是在跳舞!看到這個場景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可不敢再靠近,之前鼓足的勇氣,瞬間像被紮了洞的氣球立馬泄氣。我想邁動步子退出去,奈何雙腿卻無力的顫抖發軟,噗通一聲我跪倒在地上。那剛聚集成人形的小鬼立即轉頭朝我望來。我的心隨之猛地一沉,完蛋了,鐵定被那個鬼東西發現了!我是不是要沒命了?我還不想死啊。我死死的用雙手抱著頭渾身打著哆嗦,接而,就聽到腳踏在年老的木板上,發出的咯吱聲一步步靠近過來。突然,一雙冰涼的手抓住我的手臂,“別碰我!”我大叫一聲,打落那雙手,轉身想爬出去。“怎麼了,你沒事吧!你是過來拿錢的吧,不好意思,昨天太困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也忘了給你錢,你在這裏稍等下。”一聽這聲音,我微微一愣,抬起來小心的望了一眼,見劉寧已醒過來,正在往自己臥室走過去。我依然不放心,朝四周掃了一眼,還好那團黑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響著,此時依然心有餘悸。看來劉寧隻要一清醒,那個鬼東西就不會出來。我擦了擦臉上的汗,趕緊裝起瞎子來,畢竟昨天大意露出馬腳,才會被石老給威脅了,今天要是再露出馬腳,鐵定被送進局子裏蹲號。一會兒,劉寧從臥室裏出來了,遞給我一遝錢。“這個是昨天的工錢,你拿好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這裏不方便留客人的。”我聽了這話,自然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來了。“好,我白天也還有工作要做,下午我再來……”“下午也不要來了。”劉寧打斷了我的話,“下午我還有點事,要不你明天來吧,或者,我需要你來的時候打電話給你。對了,你有電話嗎?”“沒……有——我有。”本來是想說沒有的,但想起昨天我在她這兒接過電話,若說沒有,自然會被她識破。劉寧拿出她手機說:“那請你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將手機號告訴她後,我朝著她彎了彎腰就轉身走了。聽到身後關門聲,我才小心的回過頭看看,見那隻黑色小鬼沒有跟出來,我如釋重負,抹了秣額上的冷汗,一陣長歎。以前覺得電視上演戲的超級容易,不就耍帥裝酷抹眼淚嗎?可現在輪著我來裝個瞎子,就累的腰酸背痛,一顆心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好在錢到手了,也好向石老交差了。回到石老的按摩店,我將錢如數交給了石老。石老接過錢看了不看地扔在辦公桌上,然後問:“看到沒?”他這話一時問的我一頭霧水,“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