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麽?”薑城霜居高臨下得看著陸於霏,神色深沉莫測。
陸於霏揚聲道:“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
“什麽語氣?”薑城霜欺上副駕駛座的沙發,單臂撐在陸於霏的頭上:“是不是我不叫你一聲學長你就不高興了,嗯?”
“夠了,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陸於霏被那道冷硬的視線紮得全身一縮,卻不願意屈服在薑城霜的威勢下:“你不是說沒地方去嗎?你明明就有房子,卻還硬要跟我擠小房子,差不多可以住回去了吧。”
“什麽?”薑城霜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麽,冷硬的麵具再也崩不住,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嫌我擠嗎?”
陸於霏煩躁得皺起眉,隨時都像是要摔門出去,卻默默承受薑城霜的身影逐漸壟罩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連說話呼吸的吐息都能清晰得感受,薑城霜幾乎是貼在陸於霏的唇上說話:“我每天出去買菜煮菜在家等你,就是知道你工作起來根本不懂得照顧自己,你以為我喜歡伺候別人嗎,我是喜歡你!”
他低聲呢喃:“整整一年我不在國內,我每天想的都是你自己一個人有沒有好好吃飯,菸量有沒有控製,酒有沒有喝多,我每天都想你想到快要發瘋,結果學長你還是一樣冷淡,有沒有我在身邊,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差別。”
薑城霜越說越感觸,眼眶發熱,鼻腔共鳴,沙啞道:“學長,我是真的沒有地方去,除了有你在的地方,我哪裏都不想去。”
陸於霏被男人壓得喘不過氣,他煩躁得捏著脖子,在細致的皮膚上扭出一個個淤黑的青印,覆蓋在薑城霜昨晚傾力製造出來的吻痕上:“不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你已經不是小孩了,有沒有我你的生活還是要走下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拿我來當藉口。”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
薑城霜冷靜下來,眼眶中的熱流逝去,徒留下瞳孔灰暗的顏色:“學長,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吵架,我明明知道你會說出這種話,我就不該讓你說出來。”他品嚐舌根的苦澀道:“前麵的話我都沒有聽到……是我不對,別再掐自己了,於霏……”
陸於霏仍然把手壓在瘀痕上,薑城霜心疼得握住他的手,然後抱住他,窩進陸於霏的肩窩,難過道:“學長,對不起,不要這樣掐自己,你生氣的話就掐我,我不想跟你吵架,原諒我好嗎……”
陸於霏也不是自虐狂,隻是他耐性不好,一暴躁起來就沒完沒了,隻好掐自己看能不能稍微轉移注意力,但看在薑城霜眼裏,學長拚命掐在他留下的吻痕上,就彷佛在極力抹滅他們之間親密過後的證據。
“……我敢掐你嗎?掐腫了你還怎麽上電視?不要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陸於霏鬆開手,任由薑城霜擁抱的重量把他壓進沙發裏。
薑城霜發出低沉的笑聲,柔情似水道:“你愛怎麽掐就怎麽掐,掐壞了也沒關係,正好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老婆了,說不定我的名氣就此一落千丈,然後乾乾脆脆退出演藝圈,回老家當開餐廳,下班後隻當你一個人的廚師。”
“……扯太遠了吧,說什麽呢。”薑城霜仍然不肯放開他,陸於霏動彈不得之下,隻好順勢摸了摸肩窩上毛茸茸的腦袋,歎氣道:“你工作到底怎麽了,不順利?”
薑城霜搖搖頭,嘟囔:“把工作帶回家的男人最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