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波正在和家人一起享受著天倫之樂的時候,在股市裏麵卻已經鬧翻天了。他是在接到楊飛躍的電話之後才知道的。楊飛躍的電話來得很急,而且說話的聲音很快,一將事情說完他就掛斷電話。楊飛躍的電話內容是,青藍股份正在受到極為殘酷的攻擊,股價正在大幅度地下跌,而且下跌的趨勢還在繼續。聽到這樣的一個情況之後,歐波立即回到周勝男給他準備的那一個房間當中,迅速地打開電腦,將炒股軟件打開來,調出青藍股份的那一個分時圖。隻見分時圖上麵的圖形一路向右下角傾斜著,那種下跌的幅度是前所未見的,而且當到了一定的時間,那下跌的速度更快,就像是在一個平台上麵突然就向下跳水一樣。在成交量方麵,因為現在的這一個局勢,使得太多的人擔心不已,所以紛紛想奪路而逃,這讓原來就掛在賣單上麵的巨量再度有所增加。對於青藍股份,歐波是相當了解的,因為他就操作過它,對於其中的成本大約處在什麼位置的人,他都心裏有數,若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處於盈利狀態的人不超過三成,而隨著股價不斷地下跌,這一個數值會一直減少下去,直到清零。股市裏麵就是這麼殘酷,當人看到自己的賬麵正在盈利的時候,這樣的盈利卻隨時有可能失去。歐波已經將所有持有的籌碼都交給到寧菲指定的賬戶當中去,所以他在這樣的一波下跌當中根本就不會受到影響,至於別人,那是風險因素的釋放,誰也無法幫助得了,既然都是自主選擇的一隻股票,那麼就得接受這一隻股票的升或跌。手機又響起來,這次還是楊飛躍。“歐波,你看到了那青藍股份的變化沒有啊?”楊飛躍的語氣裏麵滿是焦急。“正在看,怎麼?你的籌碼還沒有完全清空嗎?”歐波的聲音裏麵帶著驚奇。“我以前就是主打對這一隻股票的操作的,想要將手中所持有的籌碼都清空,那是談何容易啊,所以,現在這股票正在不斷地下跌當中,我的賬麵的虧損額度也將會越來越多,這真真是讓我後悔啊。”楊飛躍帶著哭腔說道。聽到這樣的一番話,歐波覺得有些同情。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不可以出手相助的,因為他已經和寧菲算是決裂過的,他被解約了兩次,接下來不會再有第三次的,事不過三,這是歐波的原則。“楊飛躍,這一次,你隻能夠自己想辦法了,我已經下了決心,再也不沾手那一青藍股份的事情了。”歐波的聲音帶著不可反駁的樣子。“歐波,你還當我是不是朋友了?為什麼這一點小忙你也不肯幫我呢?”楊飛躍露出很失望的樣子,同時向歐波質問起來。他的話讓歐波笑了,“我當然是當你為朋友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身為朋友,是不會強迫自己的朋友去改變自己的原則的,你覺得對不對呢?”歐波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飛躍也是不能夠再多說什麼,迅速地掛斷電話。歐波將手機放到一邊,隨後開始關注起那一隻的變化來,對於當前這一隻股票正在受到什麼人的操作,他是一目了然的,隻因為那一個人的操作方式太過於明顯了。那個人的操作隱藏著股魔的一些理念,一般人看不出來,但經過暗中學習股魔的方式的歐波,此時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他心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強烈,感覺到有一種不可思議,因為他相信以寧誌這樣的企業家,是不會和股魔勾結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青藍股份受到攻擊的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頭上來了。若是情況並非這樣,又要怎麼解釋才解釋得通呢?歐波搖搖頭,覺得當前的情況有些讓自己摸不準,就算是再怎麼想也不會有結果的情況下,他就讓自己不去想。……裴傷的手指在鍵盤上不斷地敲打著,同時臉上露出一種很是瘋狂的模樣來,他其實是不想這麼做的,因為青藍股份可是寧菲一家人的大後盾,若是讓這一個大後盾出問題了,就會讓寧菲失去依靠,這對於已經在寧菲的身上投入真感情的裴傷來說是很難忍受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那麼做,股魔的命令就是聖旨,如果違抗的話,結果是很悲催的,於是他才違心地進行這樣的一種操作,將本身可以動用的籌碼一古腦兒地壓上去,使得股價一路向下。在操作這一隻股票的時候,裴傷並不是在寧菲的家中,也不是在裴家莊裏麵,而是在股魔的地下股莊當中。也就是說,此時的裴傷已經又離開寧菲。那是在寧菲熟睡的時候,裴傷收到股魔的一條必需經過解密才可以知道真正內容的短信,讓他緊急回到地下股莊去。那個時候,裴傷真的很不舍,因為在溫柔鄉裏,讓他感覺到非常舒服,但很快要離開這一個溫柔鄉,真的讓他無奈,但又不得不聽從股魔的吩咐。所以在臨別之前,裴傷深深地印了一個吻在寧菲的額頭上,將自己的全部深情都彙聚其中。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寧菲在夢裏說:“裴傷,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這一刻,裴傷的心就快碎掉,他是多想留下來啊,多想不讓自己去傷害寧菲那顆脆弱而又敏感的心。但是他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一切都不是他可以說了算的,隻能夠聽從股魔的安排,回到地下股莊。一回到那裏,股魔就直接下令說:“裴傷,你現在開始動用一切手段,將青藍股份打壓到一元的位置。”這樣的一個命令,讓裴傷當場呆住,接著他愣著不動,似乎失去行動能力。股魔當即吼道:“裴傷,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趕緊的,快去將青藍股份的股價打壓下去,若是不能夠完成這一個任務,你就別想再受到我的信任。”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同時也是讓裴傷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做的任務。他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操盤室,迅速地投入狀態去操作。在操作的時候,和寧菲一起時的種種場景不斷地在腦海當中浮現出來,使得他的心好痛好痛,幾乎是咬著牙去按鍵盤的,每當看到股份下跌一分,他的心就亂了一分,他很想知道寧菲此時的心情,但他不敢打電話去問,更加知道,從這一件事情之後,他就不可以再去和寧菲會麵,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是深深地傷害到寧菲,利用寧菲給自己的信任,將那麼多的廉價籌碼的操作權搞到手,然後又以更廉價的價格拋出去。這相當於是搶劫啊,將屬於寧家的財富搶走,拋在股市當中蒸發掉。……寧菲的臉色很慘白,她醒來的時候,又沒有看到裴傷,之後她就心神不寧地吃完早餐,等到開市的時候,她習慣性地將電腦打開,隨後開始關注起自家的股票的走勢。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本來由裴傷操作的青藍股份,此時正大幅度地下跌,那種態勢,收盤成為跌停板是極有可能的。她馬上打電話要向裴傷求助,但是電話並沒有通。對此,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事情走到這裏,似乎要亂套了。她馬上向公司而去,走進父親的辦公室時,她看到寧誌的臉色糟糕透頂,在他麵前的煙灰缸裏,煙蒂已經滿滿的堆成一座小山,可見在短時間裏寧誌抽煙有多凶。“爹地……”寧菲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就泣不成聲。看到她走進來,寧誌的頭就抬起來看過去。寧菲看到,自己的父親的眼睛裏布滿血絲,那是一夜沒睡的結果,而且在明亮的燈光底下,他的頭上似乎又多出幾根白發。父親老了,這是寧菲無意間冒出來的想法。她慢慢地走向寧誌,帶著淚眼,“爹地,裴傷走了,我們的股價又跌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