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無人可用,羅安現在的處境會更尷尬,他很多東西都會一點,腦子裏的想法有很多,但很多事情等他真的去做過就會發現:貪多嚼不爛,短時間內可以用毒奶的泛用性去補窟窿,長期下來,事情越來越麻煩的時候,光靠毒奶是不行的。
就像羅安明明有現代工業化改良的知識,也不可能直接奶出一座工廠,或者奶出一台播種機、收割機,甚至往低了說,奶出一條柏油馬路都做不到。
但神力就不同,如果聖典上的故事沒有全部吹牛,那麼真正的神力隻要總量足夠,召船、分水、開山、建築或者暫時改變天氣,加速作物生長或者是憑空召喚物品道具,甚至一定程度上違反基本公式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力量的性質與羅安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做事風格與最終決策。
除了體格、活力、血液與靈魂,這四項剛需硬指標是必須全部拉上來的。
專精某一項技能,可以盡可能的把它做到極致,而全能修煉發展,東一下西一下的,雖然能夠解一時燃眉之急,卻也比較浪費天賦和時間,導致修煉基礎混亂,做事不分輕重緩急,癌細胞逐漸擴散的時候還惦記著割雙眼皮,那就蠢到看不懂了。
人生在世,人與人之間的矛盾那麼多,吃飯有時候都會咬到舌頭,時代永遠在進步,誰能保證一位領主的決策能夠貫徹古今讓所有人滿意呢?
所以羅安暫時選擇了一條更加適合現狀的路:放棄完美,追求完整。
所謂的放棄完美,就像講一個故事,且不管它的劇情與敘事手法的好壞,總有人喜歡或討厭,把自己當一名真正的新人,用實踐去接受自己的錯誤,去曆史去驗證自己的不足,用他人的評價去發覺自身的短板,用反複的修改與強化來讓下一次做得更好。
羅安沒有保佑白岩城5年風調雨順的能力,所以他放棄完美。
追求完整,就是盡力把它做到結局。世間萬物輪回不止,奇幻世界也有它的規則,這世界並不會無限刷怪,那麼羅安要做的便是盡量減少白岩城的人口傷亡,熬到夏季結束,看看事情是否會有轉機,隻要盡可能多的保留有生力量,災後重建也未嚐不可。
所以,羅安必須有所行動來維持局麵,他不可能放任所有人都跑掉,也不想讓所有人呆在城裏可憐巴巴的餓死。
“嗯,也許這就是魔幻現實主義的艱苦探索過程吧!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沒有人告訴我高等魔幻位麵要怎麼混,我也隻能靠自己摸索。”
羅安插腰而立,自從安米和他帶來的這幫人接觸多了,不僅眼界方麵開闊了許多,思想方麵也更加活躍,心理方麵的承受能力,其實比一些小貴族的子女更加優秀,她雖然偶爾也會偷懶,但遇到正事的時候她卻幹勁十足,能夠用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法去應付各種狀況。
比如,羅安沒有專門安排安米怎麼做,安米卻機智的進行小範圍控製,將引魔香放在了昆蟲與鳥類的身上,利用它們的機動性與獨立性,作為手臂的延伸,避免了近距離接觸大量野獸從而遇到危險。
而讓羅安稱讚的是,安米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個人英雄主義,她和迪特商量完畢之後就修改了緊急獸害應急方案,讓白岩城全體人民都盡量配合她的工作,詳細報告野獸的位置、數量與種類,再讓她去調配野獸的種類,最後再讓其他人去學習一些不需要力量的做法。
比如安米很聰明的留意到了大鼠的增多,但大群野貓不好控製,她幹脆就利用魚類與血腥味吸引野貓,把它們拐騙到糧倉周圍,然後減少糧倉附近的人手安排,利用動物自身的天敵去互相抵消,從而減少大老鼠啃糧食與野貓偷食物的比例。
起初白岩城的居民比較恐慌,和這些不通人性的野獸相處,讓他們非常害怕。
“安米小姐,這種魔藥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它聞起來比野獸還遭,屠宰也沒有這麼大的腥味的。”
“希望不會引來更多的野獸才好。
不過時間稍微一長,人們發現吃飽了的野貓也會繼續抓老鼠玩,而美餐一頓的狼群卻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領地,隻要不過於接近野鹿也不要擋住它們的路,它們也就是啃點草皮,不敢跑到人類的耕地裏瘋狂踩踏,對人類保持警惕而已。
至於一些容易被激怒的野牛,則是被安米控製得非常溫順:在共生鳥類清潔它們的皮毛,甚至是撕開傷口吸它們的血液時,它們表現出極高的容忍性,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
羅安打算破罐子破摔,以暴製暴,實際上卻忽然間奶得白岩城一片和諧,雖然達到了他的預期目的,但大體上來看,他雖然能夠單獨奶得一個人意識模糊,但他現在的能力對大局的行為控製能力並不強,一旦涉及人數擴大,就像最開始他來到白岩城一樣,對這種力量的控製性很差,還需要修煉增強。
隻是,如此一來,一種詭異的和諧奇觀便出現了。
白岩城的野獸出沒的頻率基本上沒有減少,但人畜相遇爆發矛盾的事情卻越來越少,除了個別天性愛犯賤的種類被暴力解決,然後製作成死亡圖騰進行轟趕,大多數野獸都隻是在人類的領地邊緣不斷試探,又被安米拐過來的天敵給糾纏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