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紅底刺金的地毯在眼前攤開,抬起雙眼,那位坐在寶飾長椅上的公爵大人眉宇間略帶憂愁,於是推開門的煉金術士便使勁在臉上擠出幾分微笑,讓公爵大人的怒火不至於瞬間爆發在自己頭上。
查不出準確配方,搞不懂魔藥生效與誘導野獸的基本原理,當一名煉金術士遇到這類事情的時候,便是檢驗這鐵飯碗耐久度的時候。
卡費本來以為這幾十年可以在萊伯特公爵麾下一邊搞研究,一邊還可以順便睡幾個女人的,以他的煉金功底,再加上幾張失傳的秘方,在修煉者不多的領地怎麼樣也可以吃得開。
沒想到一份不起眼的劣質引魔香,不僅差點讓卡費砸了飯碗,還逼得他親自出手為公爵大人清理門戶,被迫使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魔藥秘方。
神族拉的屎都是香的嗎?卡費不禁為自身的處境感到惱火,卻又不好直接發作。
萊伯特公爵看也不看對方,手指撥弄著他的獵鷹,吐出一口白煙:“事情都辦妥了?”
卡費恭敬的答道:“辦妥了,那個不長眼的小蟊賊已經被我施用魔藥,不多時就會獸性爆發失去心智,基本上不可能恢複理智。然後我們這邊,放出情報說馬菲爾是在公爵大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邪教徒有勾結,擅自盜用公爵大人的物資危害挪為己用,馬菲爾的秘密行動都是個人行為,公爵大人的處罰無效,他還是屢教屢犯,教會那邊應該也無話可說了。”
“很好,不愧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煉金術士,確實比某些荒郊野外撿來的蠢貨好用多了。”萊伯特公爵摘下煙鬥,倚靠在長椅上活動脖子。
縱使好酒美人隨時待命可以供他盡情享用,公爵大人卻意興闌珊,輕薄的摸了一把女人的腰肢,便又將目光轉移到卡費的身上:“在銀風省,白岩城雖然小得不起眼,但那畢竟是王族欽定的地盤,又臨近古代戰場,城鎮問題隻是曆代領主經營管理的特性所致,不代表那塊地沒有價值,那塊領地占據著交通上的重要優勢,哪怕是花上5年我也要把它搞到手的。”
“公爵大人眼光卓越,白岩城本可以順利並入公爵大人的管轄領地內的,可惜王族突然安排,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卡費微笑著彎腰點頭,盡可能的滿足公爵大人的虛榮心與控製欲。
一名合格的手下,應該在領主準備長篇大論的時候洗耳恭聽,而不是真的蠢到試圖和領主開辯論會講道理爭個你我高低。
公爵大人點頭,他果然還是不喜歡把這些話對蠢貨和女人說:“白岩城現在隻是看著窮,不代表以後也窮,白岩城的前任領主,不是有關係的就是有修煉底子的,一大幫子貴族移民遷徙過來,那我們確實不好對付。現在王族隻是派來一名王子,你有何看法?”
“呃,王子的貼身近衛又不多,那幫落魄貴族的辦事能力也就那樣,前任領主都看不上的,現任領主未必能把他們調教好,要是能摸清白岩城的具體實力,對他們實施經濟或者其他方麵的碾壓,應該很快就能搞得他下不了台……”
卡費順著公爵大人的話說了幾句,忽然一停,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公爵大人這是為何?我隻是負責煉製魔藥,用藥物輔助您的修煉和房事而已,這些事情我確實不擅長的。”
“但是那個王子在白岩城呆了1年了,教會信仰和領主布道的消息一點沒有,現在他卻對魔藥非常興趣,你在我這也呆了10多年了,這邊的事情你沒做過也都聽過了,你是不是可以犧牲一點個人利益,幫忙把白岩城的貿易市場重新撬開?”
“低級靈材,王族那肯定多的是,但他一開始沒有帶過來,現在又輕鬆搞到一份,不管是好運還是神力影響,絕對不能讓他們順風順水的安穩發展。要是你覺得做不到,你也可以配合我想辦法讓白岩城的領主產生負債,讓外部的資源力量可以插手進去,明白我的意思嗎?”
公爵大人敲了敲煙鬥,用非常平靜的表情看著卡費。
“總不能等到人家把寶藏都舔幹淨了,再讓我去接個空盤子吧?”
……
羅安站在城門上望著遠處的火光,向走到身邊的幾人問道:“情況怎麼樣?”
一位民兵搶先報告說:“野獸突然發狂,把我們組織的防禦陣型衝散了,不過它們的攻擊性不是特別強,我們的臨時小隊指揮發揮了作用,一旦人們開始背靠背抱團抵抗,它們就無從下嘴了,沒有人員死亡,不過有不少人在戰鬥過程中被野獸咬傷流血,需要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