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宣靜靜的看了皇後好一會兒,不知道她究竟的看的什麼,隻是她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放鬆。
“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楚文宣的開口打破了也得寂靜。
皇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而又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嘴唇微微輕啟,“無妨,夜裏的寂靜最適合看書。皇上若是累了,且去睡著,明日還要早朝。”
楚文宣皺了皺眉,道,“朕今日將賢王留在了宮中,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皇後聽見賢王兩字,眼神失焦了兩秒,但很快恢複,她知道楚文宣每每內心不平時,就喜歡在她麵前提起賢王,以此來刺激她,可是把戲多了之後,她現在倒也很快的能平靜下來。
她微微笑了笑,道,“皇上留著王爺,自然有皇上的理由,臣妾沒什麼想法。”
楚文宣就知道皇後會如此答,不過皇後表麵越是平靜,他的心裏就越是不爽。皇後待他從沒有有過笑意,有的隻有麵上的平淡和冷靜。
皇後放下手中的書,走到楚文宣的桌邊,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手中兩秒,繼而叫來婢女,“換一杯熱的過來。”
“朕晚上不太愛喝茶。”婢女走後,楚文宣漫不經心的說道。
“臣妾知道,可是夜裏涼,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免得惹上風寒。”
“到底是你細心。”楚文宣滿意的笑了笑。
皇後坐回自己的位置,“照顧皇上是臣妾的職責。”
“你說照顧朕,隻是你的職責。”
皇後不回答。
楚文宣也沒有繼續再問,再問也是自尋無趣罷了。
翌日,天一亮,楚文宣就離開。臨走時,皇後剛睡著一會兒,他輕輕的將她身上的被子緊了緊,確定沒有吵醒她,這才安心的離開。
楚文宣出了門,皇後便睜開眼,麵無表情的望著頭頂上空,是一層粉紅的輕紗,聽說這種紗的材質極好,皇宮總共就隻有這一些,當時許多的妃子都想要,可是楚文宣卻將這些全部賞賜給了她,即便她並不在乎。
宮中的妃子雖多,可是楚文宣至今都沒有子嗣,外界的人都說他生性殘暴,因此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可是其中的緣由隻有皇後清楚。這麼幾年,他之所以沒有子嗣,是因為每次寵幸妃子後,他都會讓被寵幸的妃子喝下湯藥。
他曾對她說過,他想要孩子,可如果孩子的母親不能是她,那麼他寧可不要。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出口,就是好幾年。
皇後慢慢的閉上眼,眼角酸澀的很。
那年的場景仿佛又回來了,她和沐羽淳去城郊的廟裏求姻緣,半途中遇見了小混混,是賢王出手相救,從此,一顆芳心暗許。盡管賢王並不中意她,可至少她的身體和心都是自由的。
那時的她能夠肆無忌憚的去愛一個人,哪怕不能說出,可是當他有危險的時候,她能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
而後來,又遇見了楚文宣,原本隻以為是簡簡單單的遇見,不曾想,進了這不見天日的深宮。而後,她再沒了勇氣。就連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眼前,她說話,都要再三思考。哪怕她的心裏見到他再高興,內心在沸騰,表麵都要裝作毫不在意,漫不經心。
可是這些無人知道,從始至終,受折磨的隻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