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所有糾結最終都會有答案。但正因為沒有答案,所以糾結才會更糾結!
聖域山巔,一切閑雜人等都被莫爾蒂瑞強大的結界隔絕於外,所以張正帆並不擔心自己會泄露行蹤。
從空間包裏拿出套黑色法袍,輕輕披在了莫爾蒂瑞的肩上。
“樹枝樹葉裹在身上很不舒服。”張正帆為莫爾蒂瑞係好法袍的帶子,輕聲說道:“我破殼而出後,穿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草裙,所以知道。”又從空間包裏拿出自己備用的雪絲襯衫,棉絨長褲,遞給莫爾蒂瑞:“這些都是新的,你先將就著穿吧。”
莫爾蒂瑞安靜的接過張正帆遞過來的衣服,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溫暖的微笑。
伸出一隻手將麵前略有些淩亂的金色發絲往後捋了捋,莫爾蒂瑞看著張正帆說道:“很多兄弟姐妹對我解剖屍體和研究生育的事兒很不讚同。甚至認為我的做法是給母親樹摸黑,是被黑暗墮落的欲望迷失了心智。”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沒落。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陳述句,但張正帆知道,莫爾蒂瑞當時是經曆了怎樣的心靈掙紮,承受著怎樣的壓力。這大概也是她離開迷霧之森後沒有再也沒有初代精靈給予過援手的根本原因吧。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張正帆自己也穿上一套行頭,沒有表現出刻意的憤怒,也沒有替莫爾蒂瑞抱不平,隻是平靜的說道:“我認為你是對的!我支持你!”
莫爾蒂瑞笑了,很欣慰,很解脫,但是眼中卻流下了晶瑩的淚珠,抬手擦了擦滑落臉頰的淚,莫爾蒂瑞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與保護自己的五位同伴不同,他們雖然保護著自己不受傷害,但並不認同自己的理念。張正帆是第一個明確承認自己,支持自己的人!
經曆了漫漫時間長河的沉澱,做為僅存於世的兩個初代精靈,如果依然因為理念的不同而冷漠如同路人,想來絕對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這也是當初莫爾蒂瑞不願意張正帆來聖域的原因。她怕,怕世界樹最後的果實,自己最後的同類,不恥於自己的研究,不讚同自己的做法。因為害怕,所以拒絕。
“對了,姐……莫爾……你……,我究竟該怎麼稱呼你?”張正帆大概想對莫爾蒂瑞說什麼,但卻找不到合適的稱呼,所以撓了半天頭,尷尬的問道。
“你可以叫我莫瑞。”莫爾蒂瑞微微笑著說道,解開了一直害怕的心結,她的心情很愉悅。張正帆也帶給她太多的驚喜,讓她在心裏隱隱覺得這個世界樹最後的果實是與眾不同的。
初代精靈,每一個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相親相愛,如兄弟姐妹,似知心好友,但他們依然是獨立的個體!什麼倫理綱常,有他們的時候,世界上還沒這玩意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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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怎麼樣了?”聯盟帝都慕斯塔姆一處防禦森嚴的地下實驗室內,聯盟統帥,帝國皇帝卡德魯.霍爾金.海因看著試驗台上一個籠罩在魔法結界中的物體,嚴肅的問道。
“還不行!”回答的是一個穿著一身蔚藍色法袍的半精靈——帝國皇帝近衛軍“坎坷”軍團總長崔斯卡諾。
“這麼長時間,投入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崔斯卡諾,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看到成果?”卡德魯目光冰冷。
“夠等級的精靈之心還不夠!”崔斯卡諾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的屬下已經去聖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