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瀟湘夜雨聲悠悠,獨上二層樓。一壺濁酒,一碟豆兒,一把胡琴天下遊。我是莫大,不是莫愁。
向大年一作揖,除了白菜,滿酒樓的人都知道這位是誰了!
而白菜再白,也通過這位的招式和向大年的稱呼,知道這位肯定是衡山派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什麼?白菜什麼時候認識招式了?廢話,石壁上五嶽劍派的劍譜白學的?
酒樓之內,片刻沉寂。
“原來是‘瀟湘夜雨’莫大掌門到了。”二層樓上一個中年男子嗬嗬一笑,慢悠悠的說道:“可是莫大先生,就算你‘琴中藏劍,劍發琴音’的快劍再快,難道還能比悠悠眾人之口快?”
中年男子發聲,酒樓中再次哄響一片。
“對,莫大掌門難道還想包庇劉正風這個居心叵測之徒?”
“莫大先生,那劉正風與魔教妖孽勾結,你身為衡山掌門,難道就不給大家一個交代嗎?”
“媽媽的,如今衡山城內的好漢沒有八百也有一千,莫大先生你的快劍能砍幾個?”
“砍幾個酒盅就想嚇唬老子?老子嚇大的!”
…………
如是種種,亂哄哄一片。
莫大絲毫不為所動,閉著眼拉著胡琴兒,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淒淒哀哀的琴聲之中,隻是臉上川紋褶皺更是深了。
被冷落一邊的向大年也不以為意,似乎早就習慣莫大的做派,行禮後自行侍立於莫大身後。
良久之後,酒樓中人聲漸漸平息,莫大才緩緩睜開眼睛,淡淡掃視了酒樓之內的眾人,歎一口氣,拿著酒杯飲了一杯酒,緩緩道:“劉正風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諸位又何必與他為難?若他違背誓言,再涉江湖之事,我莫大又豈能饒他?”
“什麼退出江湖,那是他的障眼法,等他神功大成,重出之日,恐怕未必誰饒過誰!”被莫大砍斷麵前酒盅的大漢再次鼓噪道:“莫大先生久居江湖,難道不知道養虎為患,傷人自傷的道理嗎?”
“呸,居然連勾結魔教妖孽的混蛋都要包庇,枉自稱為名門正派。”
“嘿嘿,難道莫大先生此事之中也得了什麼好處?”
酒樓之內又是一陣鼓噪。
莫大撚起一粒茴香豆,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等眾人聲音平靜之後,才環視眾人一眼,苦哈哈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諸位又意欲何為?”
“劉正風既然已經退出江湖,曲洋可沒退出江湖。他理當交代曲洋所在,然後把神功秘笈交出來,否則難平天下眾人之口!”一樓有人大叫。
“對,交出曲洋,交出神功秘笈,我等自不會與他為難!”
“說的是,都退出江湖了,還練什麼勞子神功,交出來!”
莫大苦臉更苦,簡直比苦瓜還苦,看著就讓人揪心。這要上什麼星光大道或是達人秀的,不用幹什麼,苦臉一露,肯定直接第一,沒跑兒!慈善節目嘛,這要不接濟接濟的,那還是慈善節目?
“嗵!”一聲酒杯落桌的動靜兒。莫大再飲一杯濁酒,給酒杯頓在桌上,緩緩道:“莫大雖然不才,不能將師門發揚光大。但師門教訓還是銘記在心的,身為掌門,要是連一個隱退江湖的弟子都保護不了,那還要這掌門何用?還要這師門何用?既然各位執意為難莫大,莫大接著就是。”
熱油鍋裏潑冷水的感覺,炸了!一酒樓的人都炸了,呼號喝罵,什麼聲兒都有。
“唧唧歪歪的呱噪,都給我滾!”突然一聲爆喝,隻見酒樓中千條殘影閃過,快的如同浮光掠影,瞬息之間,炸鍋的酒樓就靜的能聽見每個人的心跳聲,清淨了。所有人都像是被定格一樣,目瞪口呆,除了莫大和向大年,其他人傻傻看著眉心緩緩滑落的一絲血痕,雖然僅是刺破皮肉的輕微刺痛,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出手之人再用力三分,今兒就是滿樓伏屍的場麵。
這誰啊?太快了,太準了。
“嘡啷”一聲,白菜給一根筷子扔桌子上,滿臉不滿的叫聲:“小二,換筷子。”
感情是白菜聽不下去,出手了。
這些人眉心一點嫣紅,就是白菜用筷子紮的。至於這些人裏麵有沒有什麼Aids,或者甲肝、乙肝的,會不會交叉感染……哼,關白菜鳥事!
“是……,是,是,是”本來縮著腦袋看酒樓裏鬧的小二,此時哆哆嗦嗦,連聲應道。麻利的拿來一雙新筷,臨上樓還不放心,又用開水燙過,才恭恭敬敬的給白菜把筷子換了。即便不會武藝,不是武林中人,但連他都明白了,今兒酒樓裏最大的祖宗是這位!
慢,真慢!一招震驚滿場的白菜,此時心裏正不滿呢:什麼衡山劍法,真慢,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個道理都不懂?又是扭腰又是劃之字的,這是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