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長的峽穀裏,一隻老虎不時地吼叫一聲,後退微曲猛地衝向麵前的一個大漢。
隻見那大漢足有兩米高,二十歲左右年紀,頭發亂糟糟的用一截枯藤綁住,胡子還沒有長全,但已經看出紮須之勢,眼睛就像是鈴鐺一般,一身破爛麻布衣,胳膊上露出的肌肉凸起,猶如石頭般堅硬,他雙臂前伸,腳踩青石一前一後,就在那老虎衝過來的時候,他後腳一蹬不退反進,竟然向老虎撲過去。
“吼吼...”
見眼前的大漢竟然無視自己的威嚴,老虎不由大怒,伸出鋒利的爪子想要一爪拍碎那大漢,不過大漢臨危不懼,竟然用雙手去抓那一對虎爪,而且眼神中帶著輕視和不屑。
若是平常人看到一定會嚇死,這大漢瘋了嗎,竟然和老虎力博?
不過接下來就足以讓所有人震撼,那大漢不僅扛住了老虎的雙爪,還能餘力一腳將那老虎踢飛出去,這是綠巨人還是超人,怎麼力氣如此大?
“畜生,敢跟你虎爺拚力氣,我打不死你。”那大漢聲若洪鍾,哈哈一笑便再一次打向老虎。
老虎一擊無功,還被結結實實踹了一腳,頓時萌生退意,但是那大漢怎能讓它逃走,一把抓起那老虎尾巴,雙手交替趁勢去抓那老虎的後腿,老虎竟然隻跑了幾步,就被那大漢拉回來,就好像那幾百斤的老虎在他手裏就是小貓一般。
“今日就拿你那玩意煮湯。”大漢嘿然一笑,跳到老虎背上抬起一拳就要砸爆它的腦袋。
“住手。”河邊的林子裏傳來一聲大喊。
大漢鬱悶的撓了撓腦袋,從老虎背上跳下來,那老虎吼了一聲,便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逃跑了,不錯,老虎會逃跑,隻要你讓它感覺到威脅,或者讓它受傷,它就會逃跑,王者風範隻有在麵對弱小的動物時才會出現。
大漢憤憤的跑進樹林,隻見樹林的一塊大石上建了一座小木屋,屋頂用獸皮蒙了一層,若是讓人看見一定大呼暴殄天物。
門前站著一個青年,披散著頭發,一身錦衣早就破碎了,那青年轉過身,麵目清秀不是秦儀又是何人?
“你這怪人,為何讓我住手?”大漢鬱悶的瞪著大眼。
“虎兒,你這眼力可沒貴人厲害,你沒見那老虎已經懷了崽嗎?”屋裏走出一個老頭,同樣用枯藤纏著頭發,笑著向那大漢說道。
“懷崽了,我還以為是隻公的,本想著割了它的那玩意給這怪人補補身子。”大漢聞言不由得臉上一紅。
“嗬嗬...”秦儀搖頭一笑,“多謝衛兄美意,我身體已經無礙了,不過你動不動就割了人家那玩意給我補身體,我懷疑你是不是要報複我啊?”
“我哪有?”大漢的心思被看破,不由得臉色一紅,雖然他那黑臉壓根看不出來。
這大漢叫衛虎,那老頭是他的父親,前段時間秦儀墜崖昏了過去,被經過衛家父子所救,其實當時他並沒有受重傷,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墊了幾次,加上身上還帶著兩個肉墊,最後又掉到一個小湖裏,身上的傷也都是在山上打鬥時留下的,隻是一時間被水力撞暈過去,經過這十多天療養,現在已經沒事了。
聽衛老頭說,他們以前是山裏的獵戶,十多年前,昌平國和南丘國兵圍寒城,兵甲漫山遍野,衛老頭擔心那些人會四處擄掠,就帶著老婆孩子一頭鑽進山裏,加上心中害怕自然是跑的越遠越好,不成想在山裏迷了路,左轉右轉便走進了這條峽穀,又沿著峽穀走了三個多月才來到這裏,卻不知道這裏離寒城隻有一山之隔。
後來,衛老頭就在這裏搭建了個小木屋安定下來,秦儀問他為什麼不出去,衛老頭說,在這裏比較安全自由,也沒有人發現他們,要是在外麵打獵,除了山稅獵稅,進城做生意還要收一半的肉稅,這樣一來二去,自己辛辛苦苦打來的獵物,連一成利潤都剩不下。
躲進深山,雖然生活簡樸缺衣少穿,沒有鹽巴沒有蔬菜,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但隻要還能動,隨便打打獵就能天天吃肉,生活還算平靜,不過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老婆就得了重病死了,剩下父子二人相依為命,隨著時間流失,父子倆話越來越少,甚至半個月不說一句話,有時說話都會咬舌頭,衛老頭才害怕起來。
為了不喪失語言能力,父子倆有時會對動物說話,有時會相互瞎聊,但是兩人誰也沒想過要出去,一來很難找不到出去的路,二來外麵的世界雖然竟然精彩,但更可怕,衛老頭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自己死在這裏一了百了,幸運的是還有人陪伴,可是自己的兒子,等自己死了他怎麼辦?
半月前,父子倆唱著山歌去打獵,遇到了昏迷的秦儀,這讓父子倆欣喜若狂,突然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連忙將秦儀抬了回去,殷勤的伺候,不過讓衛虎驚訝的是,這個年輕人卻是一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