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對峙(1 / 2)

張懋德縱馬而來,弓箭手自覺的分開一條道路,他看到場中的情景,臉上大怒道:“哪個找死的東西敢來軍營撒野。”

秦儀眼睛一眯,將刀丟到地上走到前麵,看著張懋德問道:“你就是張校尉?”

“呸,卵蛋還沒長出來的小子,也敢找你家張爺爺的晦氣,弓箭手準備。”張懋德大手一揮,周圍的士兵立刻拉弓如月,對準了在場的眾人。

賈錯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喊道:“張懋德,你個狗奴才,睜開你的眼睛看看爺是誰。”

“哦?”張懋德一怔,隨即笑起來,“原來是鎮西將軍家的錯兒子,你爺爺看清楚了,你要怎樣?”

鎮西將軍賈岩,年輕時是一個遊俠劍客,巧遇一相士,相士說如果你膝下生一子可為軍中驍將,生二子可為一方之帥,生二子一女可位極人臣又得善終,生三子則晚年不保,恐有刀斧之禍。

這賈岩自然不信,不過生了長子賈威之後,一次作為親衛跟隨統帥剿除匪患,無意間替統帥擋了一箭,真的是無意,他隻是被絆了一跤,卻受到那統帥的無比信任,自此官途一片坦蕩。

二兒子賈語出生以後不到三年,適逢北丘國西部大亂,他跟著鎮南王秦子齊聚兵殺敵,歸當時的鎮西將軍麾下,那鎮西將軍就是上次剿匪的統帥,可是那統帥的運氣沒有上次好,剛開戰就被石頭轟成了渣,賈岩臨危受命擔任一軍統帥,殺退敵兵之後,被皇帝趙勝正式封為鎮西將軍。

此時賈岩回想起相士的話,頓時就當了真,賈夫人有孕,他每天都殷勤伺候,求神拜佛保佑生個女兒,可天不遂人願,卻生了個兒子,當時賈岩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無奈賈夫人愛子心切,賈岩才給他起了個錯字,意思是說生錯了。

賈錯出生之後,任憑賈岩再怎麼努力,賈夫人還有新納的小妾再無所出,所以賈岩對賈錯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甚至好幾次動了殺心,不過時間久了倒生出些不舍,這種矛盾的心理,讓賈岩不再管束賈錯,死活也不再關注,可以說賈錯雖然是鎮西將軍的公子,但跟喪家犬差不多。

從小被家裏人看做煞星,不像兩位大哥有專門的先生傳授學識武藝,就算是被人欺負了,家裏也不會有人出頭,甚至是看賈岩的意思,賈錯自作孽自作死倒是了了他的心事一般。所以當他認識到秦儀的身手,才會如此執著,因為秦儀給了他一個希望和一個機會。

麵對張懋德的嘲諷,四周軍士哄然大笑,賈錯早就漲紅了臉,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嵌入肉中。

“張懋德,揭人家的短處算什麼好漢,”楊尋走到賈錯身邊,“有能耐連你家爺爺我也殺了。”

“喲,今天還真是怪事,你們兩個混蛋不在外營好好呆著,跑來這裏專門跟爺過不去,楊尋,你以為你算人物嗎,你家老子現在命薄西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歸天了,你老子死了你算個屁,說不定爺今天殺了你,還能給你家老子送一貼好藥。”張懋德仰頭大笑。

“張懋德,你今日必死,你信不信?”秦儀緩步走到賈錯兩人身前,一臉平靜的盯著張懋德。

殺氣,張懋德瞳孔一縮:“你又是哪家的混蛋,爺死不死天知道,但不管你們是誰,擅闖軍營等同謀反,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混賬,這是國公府的秦二公子,陛下親封的執冠候,瞎了你的狗眼。”楊尋怒道。

“國公府?”張懋德眼睛一跳,隨即哼道,“好你們這群蟊賊,竟敢冒充國公府的名號,就算是鎮南王在世,軍法也難容,弓箭手準備,亂箭射死。”

要知道場中還有不少親衛,這亂箭射死豈不是連這些親衛也要殺死,就在弓箭手猶豫的一瞬間,後麵發生了騷亂。

“都給我住手,軍營重地誰敢亂來?”

士兵逐漸分開一條道,卻見一個幹癟的小老頭一路小跑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水袋,不正是商聞那廝,想來前麵的那小老頭,就是傳說中的京兆尹商胡了。

張懋德眉頭一皺:“商大人,你雖然有權調撥城防軍,但軍中的事務好像不歸你管吧?”

“張校尉,凡是威脅京城治安的事情老夫責無旁貸,”商胡抖擻著小胡子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秦儀越眾而出,向商胡拱手道:“敢問商大人,這軍中伎館是何人所設,逼良為娼是何人所定,隨便擄掠女子又是何人所使,不從者折磨致死又是何人的軍法?”

“秦儀?”商胡一愣,反應過來說道,“伎館乃是鎮南王生前所設,當時士兵散漫、私鬥成風,而且時有開小差者發生,鎮南王為了聚攏人心,增加軍中收入,才與陛下商議後,由陛下下旨在軍中設伎館,但絕無逼良為娼隨意擄掠的規矩。”

秦儀聞言頓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這伎館是秦子齊的主意,不可否認他的出發點是好的,用伎館消費士兵的餉銀,兜裏沒了錢也不會再胡亂生事,心也定下來,可是用這種方法是不是太下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