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別走,別丟下媛兒。”六七歲的小女孩趴在床前哭喊。
憔悴而高貴的年輕婦人一臉不舍:“媛兒,母後要走了,能答應母後一件事嗎?”
小女孩擦著眼淚哭道:“母後,你說,媛兒一定能辦到。”
“好好照顧誌兒,莫要讓他受了委屈。”一滴清淚自婦人眼角滑落。
“媛兒一定會照顧好皇弟,不會讓他受委屈。”小女孩鄭重的說道。
“好孩子,以後你們姐弟要相依為命,一定要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相信男人,包括你的父皇...”婦人說完這句哈就閉上了那雙美麗而失望的眼睛。
“母後...”
趙媛驚坐起來,隻見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看裝飾應該是一個女子的房間,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難道自己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地府,還是天外神宮,母後說得沒錯,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相信男人,可是自己卻對那個男人生出了一些依賴之心,終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臉龐的涼意讓趙媛醒悟過來,伸手拭去的是眼淚嗎,好多年不曾有過。
“吱呀...”
門開了,讓趙媛驚訝的是,進來一個婦人,卻是熟人。
“秦夫人,我這是在哪裏?”
“這是在小女的閨房,”施芸和善的一笑,接著向外麵喊道,“孽子,還不快進來向公主賠罪。”
秦儀一臉鬱悶的走進來,有模有樣的作揖行禮:“在下冒犯了公主,請公主贖罪。”
趙媛反應過來,連忙低頭打量,明明記得自己胸口中了匕首,怎麼現在一點疼痛都沒有,而且衣服也換了新的,並沒有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我被匕首刺中了。”趙媛一臉驚訝的抬起頭。
“其實我並沒有刺到公主,隻是刺破了公主的衣服,讓匕首貼身劃過而已,然後再捏破事先備好的血囊,才造成公主被刺中的假象,但是看到公主沒有配合,所以我才冒犯打昏了公主。”秦儀躬身解釋道。
貼身劃過,趙媛想起暈過去之前的情景,胸口的涼意此時卻變得炙熱無比,就算是白皙無暇的臉上也透著羞紅,不過這一抹羞澀轉眼而逝,她輕呼了口氣定神道:“那我看到有護衛被當場殺死也是假的?”
秦儀點了點頭道:“是的,因為我身上隻帶了三個血囊,為了讓大皇子相信事情的真實性,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假裝刺死兩個護衛,事先沒有告訴公主,還請公主贖罪。”
“你這孽子,不僅讓公主受驚,竟然還刺破公主的衣服打昏公主,如此膽大包天,臣婦明日當親縛孽子前去廷尉府治罪。”施芸說著就要跪在地上。
趙媛連忙起身扶住:“秦夫人莫要如此,是趙媛有錯在先,永曾無奈之下才打昏我,歸根結底都是為了趙誌,永曾無罪,秦夫人無罪,反應受趙媛一拜。”
“殿下,這可使不得。”施芸連忙扶住趙媛道,“隻要公主不怪罪孽子胡鬧,臣婦就千恩萬謝了。”
趙媛搖了搖頭道:“永曾大義,為了趙誌的事情勞心勞神,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實乃忠義之士,趙媛又怎能怪罪。”
“公主能醒來,臣婦也便放心了,如今天色已晚,我讓廚子多做些飯食,好為公主壓驚。”施芸千恩萬謝的說道。
趙媛點了點頭:“如此趙媛叨擾了。”
“殿下哪裏話,”施芸說著瞪了秦儀一眼道,“孽子,還不陪公主活動一下。”
“是,母親。”秦儀知道施芸是嘴硬心軟,隻能恭敬的答應。
趙媛起身穿上榻前的鹿皮靴,站起身上下打量一眼自己的衣服。
秦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別看了,都是新的衣服,別人不曾穿過,裏麵沒換,隻是將沾了豬血的外衫換了。”
趙媛攏了攏衣服笑道:“你怎麼知道,難道是永曾親手為我換的?”
秦儀撇撇嘴道:“就算公主願意,在下也沒有那個閑心,是小翠和小妹幫你換的。”
趙媛皺眉摸了一下脖子,再看窗外夜色已經降臨,不由笑著看向秦儀:“永曾下手可是夠重的。”
秦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這不是看公主楞在當場,在下怕讓大皇子看出破綻,才不得以而為之嘛,下手輕了怕打不昏公主,下手重了又怕傷到公主,那幾個護衛估計到明天也醒不過來。”
趙媛嗬嗬一笑:“看不出來,永曾的演技如此高超,竟然連我都騙了。”
秦儀撇撇嘴沒有說話,以前秦儀喜歡看電影,不過他看的不是故事,而是電影的後台製作,好奇心使然而已,就像是他能蹲在門前研究一天螞蟻搬家的好奇心一樣,這血囊也就是他從電影中找到的靈感,想騙過趙誌和趙媛那是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