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周一返校前爸媽的離婚手續就已經辦妥了,爸爸也回到了工作的地方,生活看似已恢複平靜。可是我明白,有些東西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而且再也不會跟從前一樣了。
媽媽總是說,雖然我很聽話懂事,可是性格裏就是有那麼一股子大大咧咧的勁,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很久。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那麼容易釋懷。即使還是同往常一樣跟同學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可是總是會被不經意的一個場景或是一件小事就勾起了深深埋在心底的這個秘密,那時就連韓木木跟張小葵都不知道我家發生的這些事。
很快就到了聖誕節,我向來是不大熱衷洋人的這些個節日的,可是我們很fashion的英語老師就不一樣了,早上的第一節課英語老師興致很高昂的專門拿出一整節課跟我們一起過了個聖誕節,期間英語課代表還主動的站起來給大家唱了一首yesterdayoncemore。
下課的時候我打走廊上經過,恰好碰見剛給隔壁班上完課的林沐,大概是還沒從剛才很high的氛圍中緩過勁來,我很客氣的就衝他說了一句:“MerryChristmas.”
“你說什麼。”
林沐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MerryChristmas”
我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就又重複了一遍。
“哦,什麼意思?”
林沐作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期間還打了一個哈欠,儼然是沒睡醒的模樣,我敢斷言,肯定是昨晚又熬夜打遊戲了。
“是聖誕節快樂的意思。”
我著實無奈的回了一句。
“哦,今天是聖誕節啊,”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又問:“我英語不好,那我該回什麼?”
“……”
聖誕節走了元旦來了,然後就是期末複習了。興許是晚上蹬被子了,要麼就是這幾天看書累著了,總之臨考試的時候我很不合時宜的發起了低燒。這低燒不跟高燒一樣來勢洶洶去得也快,它就跟個賴皮的小孩似的,就那麼纏著你,趕也趕不走,弄得我是成天介懶洋洋病懨懨軟綿綿的。
不知道這次學校是怎麼安排的,竟然是最後考數學,那天下午灰蒙蒙的天上還洋洋灑灑的很詩意的飄起了雪花。剛走出宿舍的大門我就很合適宜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然後就昏昏沉沉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考場。那天我估計是腦子抽抽了,竟然標新立異的從後往前答題,然後就悲劇的做到選擇題的時候隻剩20分鍾了,期間我還塗串了了答題卡,直到臨交卷了才發現,然後又在監考老師的白眼下死皮賴臉的故作鎮定的又一一改過來。總之就是一句話,那天下午的我諸事不順。
過了幾天去學校看成績的時候我就傻眼了,數學的分數竟然又是華麗麗的60幾分,捏著成績單我突然很想45度角仰望天空,品嚐那淡淡的憂傷。別的倒是不怕,就怕是媽媽又多想,以為是他倆的事影響了我。
我很深沉的在離學校不遠處的那條護城河邊沿著河堤踱過來又踱過去,思來想去也沒琢磨出個辦法來。倒是惹得旁邊的環衛大媽一直緊盯著我不放,生怕我又是哪個想不開的少女,她隻要一個不留神我就會跳下去。在把那條路上我能看見的石子都踢到河裏的時候,我又想起一件得需要抓緊幹的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後我就給林沐發了一條短信:
我這次可不是故意考差的,不過我怎麼覺得特別特別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