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想回去嗎?”
“嗯,我以後跟你過兩個年然後再回去跟爺爺奶奶過一個年好不好。”看到媽媽的眼神有些鬆動,我趕緊使出了成成的看家本領,賣萌撒嬌。
“好吧,等我放假的時候出去給你爺爺買套保暖內衣你給帶回去。”
“媽,你最好了。”我高興的在媽媽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臘月二十七的那天我坐上了返鄉的客車,臨行時除了兩身保暖內衣,我還拎了一大袋子的營養品,這些都是鄒叔執意讓我帶上的,他說老人操勞了一輩子,誰都不容易,是該多享享福吃些好吃的。看著鄒叔樸實的臉龐,一股暖流在我周身流淌,雖然我一直覺得別扭隻肯喊他叔,可是從看到他跟媽媽相處融洽開始我在心底就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一樣尊敬了,也許口頭上的稱呼我無法勸服自己改變,但是鄒叔也是我以後要努力回報的人。
穿過門前的幾棵光禿禿的槐花樹,踏進熟悉的院門,爺爺家養的一隻大黃狗歡快的搖著尾巴向我跑過來。廚房的煙囪裏飄出淡淡的炊煙,一定是奶奶在準備午飯。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我一邊嚷嚷著一邊往堂屋門口走去。
“淘淘回來了?”我話音剛落堂屋的門就打開了,爺爺欣喜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麵前,沒一會兒奶奶也拎著勺子從廚房裏急急地迎了出來。
“嘿嘿,怕你們等得著急所以我就沒提前和你們說,準備給你們個大驚喜呢。”我調皮的衝兩位老人笑了笑,然後挽著奶奶的胳膊進了堂屋。
本來中午爺爺奶奶隻炒了兩個青菜,見我回來奶奶執意又去廚房炸了一盤我最愛吃的帶魚。吃飯的時候爺爺奶奶不停的往我碗裏夾菜,生怕我吃不飽,碗裏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爺爺,再吃我就成小豬了。”看見爺爺又往我碗裏夾了一塊魚,我捏了捏臉上的肉,衝著爺爺撒嬌。
“我家淘淘最漂亮了,一點都不胖。”嘴上這麼說著,爺爺又夾了一塊肉放我碗裏。
“就是,淘淘這麼個樣正好,可別學那些小姑娘減肥,把身體都搞垮了。”平時誰都不大愛搭理誰,就跟小孩子似的成天鬧別扭的爺爺奶奶竟然口徑這麼的一致。
看著他們被歲月刻刀留下深深印記的蒼老臉龐上,泛著的濃濃愛意,我心底裏最柔軟的地方似是有暖暖的微風輕輕拂過。就算我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爺爺奶奶眼裏我一直是他們眼裏長不大的小淘淘,是他們願意用整顆心去愛,一輩子的時光去嗬護的小姑娘。
老家的冬天還是挺冷的,吃過飯後換上奶奶親手給我做的大棉鞋,原本凍得冰涼冰涼的腳丫子慢慢的捂了過來。圍著炭火燒得正旺的大爐子,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爺爺奶奶說著我在學校的事,有時奶奶也會跟我說幾件村裏的事,譬如誰家娶媳婦了,誰家的兒媳婦剛生了個大胖小子等等。
就這麼聊著笑著,不知不覺的天就黑了下來,除了期間有人找爺爺有事出去了一次,我們整個下午幾乎就是圍著火爐閑聊度過的。吃過晚飯的時候我看了一會電視,到八點半的時候很自覺地把頻道跳到了中央四,爺爺每天這個點都會雷打不動的看《海峽兩岸》。以前的時候我不懂事,老是埋怨正看電視起勁呢就被爺爺換了台,現在卻是覺得就算是陪著爺爺看自己最討厭的節目,這種機會也是來之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