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李嶄亭這樣對溫虞說:“溫姐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很像。”
溫虞問他是什麼女孩子,名字叫什麼。
李嶄亭臉紅說:“不是一個班的,隻見過幾次,我也不敢問她的名字。”
溫虞猜測是他偷偷喜歡的女孩子,就不追問下去,李嶄亭又嘮嘮叨叨,把知道的關於李家的人事關係、產業都說了一遍,再對溫虞道:“溫姐姐你人好善良,比我全部的家人加在一起都好幾百萬倍,你以後有什麼要我幫的,我一定幫你。”
他說的誠懇純真,溫虞笑了笑,思考了一會兒,囑咐他:“沒什麼要你幫的,你把大學考到,今天告訴我的事別跟他人講,就行了。”
李嶄亭打著遊戲,聽這話就點點頭,沒想別的。
周末後,溫虞接到一個電話,她幾乎不敢奢想,竟然是何新禹打來的。
開口就問:“阿虞,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溫虞握著話筒,愣了很久。
時隔六年之久,他的聲音還是溫溫的,就如他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一樣,當初,溫虞就是被他這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俘虜,她那時候還是有點胖,在人前不由得自卑,何新禹隻要多看她幾眼,多寵她一點,她就把他當成她的天,她的王,沉溺在一片小小的世界裏,而出於愛情和卑微的本能,她習慣於為這樣一個讓她臣服的男人,心甘情願付出一切。
溫虞回答:“我還好。”
何新禹說好,接二連三,又把她身體狀況和家裏情況問了問,還有那六年裏如何,有沒有人讓她受委屈,事無大小,巨細靡遺的問法。
溫虞心裏笑了笑,如果他真的關心,六年裏也不會對她不管不問,半點消息都不給她,而他這時候放這馬後炮理由溫虞也不知道,他明明完全可以和她斷絕來往,她更不會死皮賴臉找他高攀,索求什麼。
溫虞一連回答了幾個還行,不錯,何新禹隻是淡淡說那就好,最後問她:“你現在的工資多少?”
溫虞實話實說。
何新禹歎氣:“那樣太少了,要不你來我這裏工作吧。”
溫虞拒絕:“不用了,我還有個家教的工作,兩份工資夠多了。”
何新禹哂笑:“那點小錢對現在的女孩子來說哪裏夠,況且你現在的家境是怎麼樣的你也清楚,妹妹要讀大學,你父母要養老,還有你往後怎麼辦?你年底就二十八了吧,三十歲之前就算找個鰥夫,也得把自己嫁出去吧,那嫁妝怎麼辦?我記得你爸媽錢也不多了。”
這話明裏暗裏都在嘲諷溫家一窮二白,她又是個迫於嫁人的老姑娘,溫虞氣得發抖,心底的那點傲氣上來了,再怎麼樣她也不讓何新禹這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看扁。
所以,二話沒說就撂了電話,對方又打來兩次,她沒接,之後就再沒有了,隻是手機上多了一條未知短信:識時務者為俊傑,阿虞。
溫虞沒想從何新禹身上拿回些什麼,她現在的生活尚可,除了溫母對她相親要求挑剔而有些抱怨,其餘方麵已優渥不少。
她本想在叔母的飯館裏做上一年半載,誰知世有天災橫禍,一件也逃不掉。
那天下午大概有四十多度,溫虞在廚房裏洗洗弄弄,廚房裏的風扇恰逢壞了兩個,兩個小時下來,她已經滿頭大汗,幸好飯館裏有衝涼的浴室,溫虞帶著一套製服,準備去衝個涼。
途中,她卻聽到浴室門開了,悉悉索索進來一個人。
溫虞原本以為是領班或者叔母,這間浴室一般就她們三個人用,但是剛剛打開一點,就看見男人的皮鞋在浴簾下,本能之下溫虞首先是喊了一聲,但那男人動作也快,捂住她的嘴就把她往蓮蓬那兒按。
溫虞根本看不清男人是誰,胸口立馬就被粗礫的手章壓住,嘴也被堵上,一股濃烈的酒味衝進腦門,這人應該是酒後亂事。
她緊咬牙關,不讓他進去。
男人親了一會兒,見她不鬆口,用下身去頂她,溫虞羞得麵紅耳赤,發起狠來抬膝蓋朝他下麵一撞,男人一鬆懈,她正好拿下頭上的蓮蓬朝他腦袋上狠狠地砸,男人這才鬆口大號起來,溫虞覺得這個聲音很像溫薄青,但她顧不了很多,拿了衣服往身上亂套,急急忙忙衝出浴室的時候,在走廊上撞見了溫叔母,她看了一眼被撞得濕答答的衣服,皺眉說:“哎喲,你怎麼冒冒失失的。”
溫虞的樣子特別狼狽,不敢抬頭去看她,由著她指責了幾句,掩著半張臉慌慌張張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