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2 / 2)

李彥敷料說了幾句,翻出電話找人,何新禹睨他道:“你也節製點,身體是本錢。”

李彥不屑道:“我精力好得很,前幾天吃了點中藥,不肖說,裏頭的東西特補陽,把女人弄舒服了男人自尊心也節節攀高,像在雲裏飄似的。”

“你可別真被你哥說中,一頭栽下來跌死。”

“滾******。”

何新禹從老王嘴裏將李嶄亭近況了解一遍,開車回去,上了高架轉了一圈又下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菜市場,停下車在門口抽煙。

周身煙霧騰騰,耳邊是吵雜的叫賣熙攘之聲,他的思緒遊離了一會兒,便覺得騰雲駕霧起來。直到手機一響,他回過神看了看來電,接起來問:“怎麼了?”“我在菜市場,給兒子買點肉。”

“嗯,就回來。”

歇了電話,他披衣下車,走進販肉的醃臢地,抬頭遠瞭,視線所及之處,那背影纖柔,蝴蝶骨透過緊身的毛衣也能隱約閃現,眉目一如既往的憂柔善良,隻是圓滑的臉已經匿跡,取而代之的是瘦骨嶙峋,和額頭上那條令人厭惡的疤痕。

何新禹如鯁在心,轉身買了半斤豬肉,大步流星回到車裏,砰的關門後,絕塵而去。

因為晚了點,所以高架有點堵,行了一小時後才到家,保姆早就將飯菜備齊,他隻能把肉暫存速凍箱裏,日後再吃。

何新禹洗了洗手,想去房間裏看兒子,卻見女人從裏麵出來,翹起食指抵在唇上,輕聲道:“兒子睡了,你別進去了。”

何新禹說:“不妨,我隻是看一眼。”說著,也不管女人臉上的神色變暗,側身進了屋子裏,小包子的頭發還沒長濃密,睡相不太好,跟他一樣會流口水,嘴唇粉嘟嘟的好似吸奶時候的形狀。

何新禹看著笑了一會兒,出門問她:“兒子吃過奶了嗎?怎麼像沒吃一樣,做夢都把嘴撐圓。”

那女人說:“當然是讓他吃過才睡的。”她自顧自吃了兩口飯,想起什麼,笑道:“是不是當爹的男人心裏除了生意,就是孩子?”

何新禹不理睬,見桌上隻有一副碗筷,就去廚房添一副。

那女人又問:“既然如此,你還老這麼晚回來。”

何新禹說:“今天去李彥那兒坐一會兒,回來去了菜市場,不是和你報備過了。”

那女人笑:“在家裏就不要冠冕堂皇演戲了,你向我報備做什麼呢?”

何新禹洗了一副碗筷,抽紙巾擦拭的時候,看見旁處擺著一張手帕,白皙的表麵已經黑了不少,左下角依稀還能見到兩個名字。他皺了皺眉,將它拿去水咀底下衝洗,用力搓了片刻,還是不能褪去汙漬,他像是壓抑著怒氣,沉聲把保姆喚來,追問原因,保姆吱吱唔唔也說不清楚,他就更加煩躁了。

那女人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笑道:“發什麼脾氣,她又不是故意的。”

何新禹轉頭問道:“你是弄的?”

那女人哼笑:“我幹嗎去弄髒它,我要是這麼無聊,那不是每次你身上帶回來的野雞的東西,我都要去折騰它一番了,我又不是神經病,幹嗎費這心思和精力。”她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手帕說:“花點錢送去洗衣店吧,家裏弄不幹淨。”又笑道:“你心裏也該清楚,我要當真想折騰它,就不是弄髒那麼簡單了。”

何新禹掂著它看了一會兒,擰幹後塞懷裏說:“不用了,太麻煩。”說完離開,又有出門的意思,“飯我不吃了,突然想起公司裏有點事兒沒做好,我再回去看看。”

那女人跟著到門邊,遞給他衣服鞋子,囑咐兩聲晚上風大,又降溫,小心身體。

何新禹說:“知道了。”看了她一眼:“你和兒子也一樣,又不缺錢,幹嗎不開著暖氣,你的體質不是虛寒嗎?”

她笑道:“虧你記得聽清楚的,我隻是嫌動空調麻煩,到時候還要拆裝除塵。”

何新禹找手套的時間,她恰好抱怨了幾句話,說完後覺得無話可說,兩人沉默片刻,她又問起來:“對了,你懷裏那張手帕是誰的?你看起來挺緊張人家的。”

何新禹戴上手套,一言不發,關上門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