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嶄亭想也沒想,跟著溫婉進屋,直到她將房門反鎖,鎖聲叩進腦中,才遲鈍的反應過來,臉紅道:“你幹嘛反鎖。”
溫婉笑道:“你剛才不就是想這麼做嗎?”
李嶄亭頓時覺得尷尬,窘迫道:“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真的,沒朝那方麵想。”
溫婉說:“你現在沒朝那方麵想,不代表以後不想,男人都一樣,說到底就想把女人搞上床。”
李嶄亭訝然,似聽天方夜譚,驚道:“你哪來的那些想法和結論!”
溫婉笑道:“我見過的男人猶如過江之鯽,你第一眼望著我,我就知道你屬於哪種男人。”
李嶄亭問:“那我屬於哪種?”
溫婉聳肩:“屬於想上我的那種唄。”
李嶄亭咬牙:“不是。”
“是,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但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
李嶄亭被溫婉逼急了,一連說上幾個不是,情緒極度激動緊張,控製不住聲音和身子打顫,直到對方沉默,他才靜下來回想她最後一句話的後半句,驀然被怔住了,問道:“你說什麼?什麼給我機會?”他想了想,惱道:“我隻想和你正常交往,沒想像那些男人一樣玩。”
這話擱十七八歲的姑娘耳朵裏,應該是讓人感動溫暖繼而相擁接受的,可歎溫婉見得太多,心裏早熟,半分感動之情也沒有,冷著臉色說:“別忙著說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我不待見這種。我現在就給你兩條道,要麼今晚鬧得人盡皆知來敗壞我名聲,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恨你千萬年,你也別再來找我。要麼就想方法比你舅有錢有本事,站到他頭上,將我身邊的男人踩在腳底下,我就是你的了。”
李嶄亭覺得自己被一塊巨石砸中,腦中發懵了片刻,才晃過神,大喜過望:“你這話較不較真?”
溫婉上前捧住少年的臉,送上軟綿綿的吻,笑道:“當然較真。”
隔日,溫虞送兩人去上學的時候,總覺得不太對勁,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的轉變,奈何她瞅溫婉慣來冰冷的臉上,又找不出蛛絲馬跡,倒是李嶄亭心情極佳,像是那種壓抑著興奮於形,又展露於言的,這一路他的話很多。
離開學校前,溫虞囑咐了幾句,才來到公司,板凳還沒坐熱,安宋便發了文件說要開會,並點名讓溫虞跟著。
溫虞翻開開會的資料覷了幾眼,還未看出個牛鬼蛇神來,身旁同是助理的姑娘戳了戳她的胳膊,亮著眼睛說:“溫姐,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可千萬把握住了,將來你發達了,可得拉我們一把,別忘了我們這些曾經與你共患難的同事啊。”
溫虞笑著客套了幾句,開會的時間便到了。
她捧著資料進會議室,聽安宋簡略介紹,才知道所謂的機會是什麼。
米蘭是全球時尚都市,此次幾家頗有知名度的服裝公司想來中國選幾個服裝品牌一起去米蘭做展覽,若是能被對方相中,指不定就能簽約入駐國際服裝發表會,繽紛妖嬈的服飾,燈光閃耀的T台,台下專業的評判家以及人山人海的觀眾、掌聲,和極具有知名度的時尚報刊記者等,都是每個遊走在底層,一心想著尋找契機向上怕的設計師的夢想。
安宋操控著幻燈片,一邊介紹對方的公司和服裝品牌,一邊說:“恒暘不是直轄市,拿到的名額不多,所幸利源在中國小露頭角,搶到一份參與的名額,報有六名設計師參加這個活動。彥總那邊的一位設計師請了產假,所以隻能送出兩個,少的那個名額從我們這裏選。”
溫虞心裏一震,抬頭對上安宋刺下來的眼神,他說:“我和李總交流過,不想另請公司外的設計師替名上陣,所以在剩餘的設計助手裏選,決定暫時提溫虞做公司的代表設計師上去。”
溫虞大驚蓋喜,反問道:“為什麼是我?我是新人,對於服裝設計到底生疏,不如在座各位。”說完卻接收到範晟博和另外兩人的眼神,仿佛寡淡無深意,誰知裏麵又有什麼波濤洶湧的情緒。
溫虞心底泛苦,想那個人究竟想做什麼呢?不去惹他,他卻有意無意來逗弄,即便隔著重洋,也要弄出些事情讓她難做,若是靠近他,他又會覺得她輕浮奔媾。男人啊真是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