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剛掛電話沒多久,就遇上了曾一航和他的父親。
兩人似乎在吵什麼,隔著一條馬路,溫虞也能聽見一些字眼,是關於結婚的事。
曾一航斜眼看見對麵的人是溫虞,拉了一下曾父,老人家剛才氣粗脖子紅,看見溫虞後,這才消停,咧開嘴笑著跟她打招呼:“這不是小虞嘛?這會兒是不是下班回家?”
溫虞還拎著菜籃子,騰出一隻手和兩人握了握:“很久不見,這些日子忙了點,沒去看你們。”
曾父說:“哪裏的話,工作要緊。”
溫虞點點頭,再和兩人寒暄幾聲就打算走,曾一航留住她詢問關於溫婉的事情。
溫虞心裏就打鼓,她也知道曾一航有個妹妹叫曾敏,跟婉婉是一個年紀的,那個學校的高中,每個年紀統共就四個班級,兩個人很容易就會產生摩擦和交集,所以就問曾一航:“是不是婉婉做什麼事情了?”
曾一航連忙點頭說沒有的事,隻是關心一下。
溫虞笑道:“還是我得關心你,你和葉瑧的好事要近了,等你們把喜帖送來了,我好準備大禮。”
曾一航聽了這話,臉色有些白,卻還是點頭笑了笑,曾父在一旁嘀嘀咕咕,臉色就特別陰沉。
溫虞在兩人之間輾轉了一番,大約能猜出些貓膩,但一想這究竟是他們的家事,她已經算是個外人,不能過多幹涉,便又客氣套了兩句禮教的話,就回家了。
溫虞一走,曾父就開始嘮叨抱怨:“還是這位問姑娘好,就算犯過錯,好歹家世清白,幹幹淨淨人又好,而且你都說了,她當初給人頂罪的,那麼一個願意為別人掏心掏肺的女孩子,你上哪裏找去。找哪個不好,偏找個有拖油瓶的。那女的年紀大,還是在不幹淨的地方工作的,萬一給家裏帶病怎麼辦?讓你斷了你死活不肯,還學年不懂事的年輕人先斬後奏,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倔!”
曾一航也是沒辦法,他和溫虞接觸沒幾天,老板就看出不對勁,直到老板看到他和溫虞吃飯,心裏更加確定他倆之間有曖昧。
其實曾一航對溫虞也說不上喜歡,充其量就是覺得這女人挺不錯的,在接觸下來後就更加確信。
曾一航比較喜歡年紀比他大的女人,溫虞其實很符合條件,但是俗話說,不是你的東西千萬不要肖想。他是在出事之後,接到李謹然的暗示的。
李謹然在謀劃些什麼,曾一航都知道,跟著老板這麼多年,這點事他還是能琢磨出來的,更別說老板的脾氣和言語,他一摸一個準。
所以,就算他多喜歡溫虞,也不能讓自己丟了好工作,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頭空了。
李謹然對於溫虞抱著什麼想法,曾一航不敢過分揣測,但是現在的溫虞對李謹然來說,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這一點曾一航很清楚,李謹然需要溫虞死心塌地地為他做事,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做法,隻能讓她覺得失去了親朋好友,失去了許多依靠,眾叛親離之後身邊隻有一個男人,那麼她就會愛上這個男人。
曾一航現在就是在做第一步。
他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說:“爸,不是我的還是不要勉強。葉瑧這人還是不錯的,她會孝順好您,照顧好敏敏的。最重要的是她能幫你兒子帶來更好的工作,賺更多的錢。”
溫虞回家和往常一樣洗菜做飯。
溫父溫母這些日子也太平,溫母是個心裏藏不住事情的,若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她第一反映就是會偷偷找溫虞說,這會兒二老坐在沙發上各自做事,不像有心事的模樣,溫虞也就放心了。
一桌的家常便飯,照慣例,從祖輩開始,溫家在飯桌上就不允許說話的。但近幾年溫爺爺管的少了之後,小輩們也放開心性說話鬧騰,隻不過到了溫虞這裏,就是悶葫蘆一個。她近年來性格收斂得太安靜,一家人都嘮嘮叨叨說話,溫母說了街坊鄰裏之間的八卦,東家長西家短的,溫父因為身體原因,常去老年社區健身,認識了幾個誌同道合的,說了說別人家裏的孩子女兒都在幹什麼,完了之後,不忘記囑咐溫虞趕緊找對象。
提到這件事,溫虞非得想到那個男人,想到他,心裏就堵,特別不願意別人提,趕忙應付溫父兩聲,就想躲過。
溫父擺臉色說:“你別想躲,這一轉眼又要過一年了,你快29歲了,不是19歲,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