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運動?”溫虞問出口後,才想扇自己一巴掌,臉紅的說不出話來。
李謹然看著她窘迫,覺得很有意思,故意晾了她一會兒才說:“去散散步。”
這個提議確實讓溫虞震驚片刻,回過神來的時候,李謹然已經拿上她的手提包,結完賬說:“還不走?”
她點點頭,立即跟上去,心裏卻畫問號:這人又在打什麼算盤呢?真的隻是走一走麼?
要是李謹然直接提出那方麵的要求,溫虞雖然有點膈應,到底是男人的本性,她不需要費思量猜測,最怕就是他不按常理出牌,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有時候讓她膽戰心驚,有時候亮的她睜不開眼。
天黑的時間越來越晚了,即便如此,將近六點的天幕已漸漸黑沉,萬家燈火輝煌,東海吹來的冷風,將雙頰上的紅暈吹散了一點。
李謹然走在前麵,抬眸看著海邊的景色,卻不說話。
溫虞慢慢跟著,他不說話,她也是個不知道怎麼開口的主,隻能拴著腦子,小心翼翼地侍候著,頓時她覺得自己有點像古代的丫頭跟少爺,講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運氣好晉升成姨太太,運氣不好直接卷鋪蓋走人。
溫虞在心裏嘲笑自己,當真想得太多,自己有心,人家未必有意。
李謹然這會兒突然停住腳,溫虞差點撞上去,好在刹車及時,她緊緊挨著男人一個拳頭的距離,慢慢抬起眼眸。
“你就喜歡這樣的對不對?”李謹然抱著女人坐在海岸邊,平複心氣問。
溫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喜歡什麼類型的,其實自己的也不清楚,曾經喜歡何新禹那樣陽光溫柔的,也隻真心喜歡過那麼一個,未曾再接觸別的男子,她也沒有那機會了。如今再踏入社會,接觸男性,本以為會因見到何新禹而怦然心跳,卻反常地沉寂如灰,也曾對曾一航懷有好感,最終敵不過這個男人強勢的占有和霸道。
如果他隻是一層不變地索取,她或許不會陷入得那麼快,可惜就可惜在,他聽取了意見,改變了方法,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努力地拉著她靠近,即便現在她想返回,離港的船隻也在也回不去了。
溫虞依偎在他懷裏,輕輕嗯了一聲,頓時覺得心滿意足。
“你這輩子得到的體貼溫柔都不夠麼?情人的,爸媽的,手足的,朋友的,都很少?”李謹然笑著,帶了點冷意:“你是社會特殊關懷人士對象嗎?特別缺愛的?”
他說的話帶了狠勁,手上的狠勁也依然,捉著她的腰不放。
溫虞隱隱覺得這男人嘴裏一股酸味,刀子嘴,菩薩心,表外表內兩幅肝腸。她心裏笑,臉卻冷了大半,佯裝要推開他。
男人卻越收越緊,沒好氣道:“靠著,別動。”
溫虞隻能妥協,平複起伏不斷的感情,平和道:“也許因為在冷冷的牢房蹲久了,再出來的時候,覺得世界也就這樣,沒什麼顏色。”
李謹然指了指對麵的花燈:“瞧見那個了?”
溫虞抬頭去看,點頭:“看見了。”
“什麼顏色的。”
“紅色,綠色,黃色,各種各樣的都有。”溫虞莫名了:“怎麼?”
李謹然說:“你一個正常的人,沒有缺胳膊少腿,沒有耳聾喉啞,看得見燈紅酒綠,能感覺冬暖夏涼,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在黃埔大橋底下天為被地為鋪地睡覺,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灰暗的?乞丐都比你強,你要是當乞丐,第二天我就給你收屍。”
溫虞覺得要被他氣死了,這話得理不饒人的,條條都說到她心坎兒裏去,好像是把她這人剖開來仔細研究過一樣,在他麵前,她的性格脾氣,小心思,都一覽無遺,跟個透明人似的,太****了。
“這會兒的氣氛,不太適合說這話。”溫虞悶氣的回答。
“什麼氣氛?吹冷風你也覺得有氣氛。”李謹然顯得不悅,摸臉,一手冰凍。
溫虞驚訝,差點沒跳起來:“不是你要散步消食的?”
“是,現在消完食,就覺得冷了。”
“那就回去……。”她這話還沒說完,他又截糊:“如果再親一會兒,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