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然笑了:“你說的什麼?”
溫虞說:“我不能讓別的人上我床,你也不能讓別的人上你的床?”
李謹然不妨她的這一句話,從前他哪曾禁欲過,需要了就找個妞。但這類事不多,他大把的時間都用在公事上,一旦陷下去了就沒精力再想別的,經常通宵達旦,第二天繼續上班開會,有時候滿世界的飛,停下來喝口茶的時間也得像海綿一樣的擠出來。
再仔細想一想,碰上溫虞以後,別說找外邊素未蒙麵的女人,他甚至推掉不少沒必要的會議和場子,無非是覺得既然得了空,就得去會一會她的想法作祟。
感情這事沒法騙人,有時候一心想躲避,會發現每當夜晚悄然降臨,腦子裏夢裏想的人都會在裏麵敲醒你,隔天一大早醒來,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李謹然也不是愛裝糊塗的人,既然看清了,就應該大大方方承認,男人要有男人坦蕩的模樣,——從前,是見了溫虞開始,老子就特別注意她了。問老子特別注意什麼意思,就是中意的意思,再白兒一點,就是喜歡的意思。
他想了一陣,自我剖析表白了一陣,隨後把女人拉進懷裏猛親,有些不顧三七二十一的行為,親得兩人滿臉都是。
他卻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讓旁人近我身。這些日子裏,你見我還親過誰?”
溫虞搖頭:“好像是沒有。”
“把好像去掉。”
溫虞照辦說了一遍。
李謹然一笑:“對,這就對了。”
有句話怎麼說,你如果不離開不放棄,我也會生死相隨保護你。
擁抱片刻,懷裏的人輕輕出生:“以後還會有孩子吧。”
“當然會有。”他說:“你別想太多,把身體養好了,有個孩子還不容易。再不濟,現在科技節節高升都飛躍到人工授精的地步了,想要孩子的渠道很多,不必擔心。”
溫虞遲鈍半天,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李謹然見她倦色泛起,也不忍讓她挺著吃飯,索性就讓她先睡了。晚上她要是餓了,大不了他起來再熱一熱。照顧人的事情做多了,就越來越順手,心眼也增加許多,倒是喊苦喊累的時間越來越不見蹤跡了。
掉孩子的事情過去一陣,也就快大半月了。
回去的事情依然沒著落,李謹然卻不像當初那麼著急,慢慢耐下性子住在這裏。鄉下地方窮,但是有幾點比城裏好。
第一,空氣質量好,很清新。
第二,悠然自得,這兒的人沒有頭痛的毛病,有空打太極,什麼脊椎病冠心病,一點都碰不到。
第三,江南好地方都是養人的,但看這兒的老祖宗的平均年紀都在一百十多歲左右,就知道這裏長壽。
這些日子,天氣越來越暖,身上最後一件單薄的絨衣都褪下來了,有些男丁已經大膽穿起了斷袖去田裏除蟲。
南方這邊的春天一向很短,不一會兒就見到夏季帶了一波蝗蟲過來,他們忙著要保護稻田,以保今年初秋的產量,和一年的收入。
李謹然見溫虞的病情好了許多,開始考慮起兩人的生計,原本想去找點工作,這天卻忽然下了雨。
早晨還見晴空裏有幾隻大雁飛過來築巢,這會兒不曉得從哪裏飄來了一片白雲,把太陽一遮就覺得寒冷籠罩了這裏。
李謹然帶溫虞進去穿衣服,再出來看的時候,外邊下起了綿綿細雨。想是快到清明節的緣故,所以這些天的氣候會反複無常一點。
下午隻能呆在家裏,溫虞睡了午覺,李謹然便閑了手。
恰巧這時候楊女婿撐著傘火急火燎回來,見了李謹然就道:“你趕緊跟我走。”
李謹然倒是不緊不慢,放下笤帚問:“什麼事情那麼急。”
楊女婿說:“你不是前半月問怎麼能出城嗎?偏巧咱們的會計親戚那邊走了個人,他今天收到消息就準備去城裏走一趟。”
李謹然一頓:“後半月就不去了?”
“對,不去了。所以你過了這店,往後就沒那村了。”
李謹然想了想,溫虞這會兒也睡著,他走一會兒應該沒大礙,便收拾了一下,進去又看了看人,確定是睡熟了,才拿了把雨具對楊女婿道:“走吧,我先去問一問情況再定。”
畢竟這邊還有個人,讓他日夜都掛著心。
這一走要是走上小半月……就算兩三天,沒有他,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