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擦幹頭發,聽了道:“我們去哪兒?”
李謹然:“原本想帶你回家。”
“回去能看見高樓?”
“能。”
“能吃到排骨年糕?”
“能。”
溫虞:“那就回。”
李謹然看窗外,風的勢頭猛烈,地動樹搖。遠處的雲還是濃密,緩緩呈晦暗色,青色的信子隱隱在裏頭,過不久大約會雷霆萬鈞
他搖頭說:“今天天不好,你又淋雨,下次。”
溫虞問楊女婿下次的時間,楊女婿也說:“難說,快一點也得下個月,再同那會計走,你們倆不知道會迷在哪裏,總得有個熟悉的人帶路。我偶爾進城也是跟著他走的,可靠可信。”
“那就回,早點吃排骨年糕。”
溫虞的臭脾氣在這時候發揮得淋漓盡致,誰都拿她沒辦法。
李謹然隻能帶她回去,指了指車棚:“再放點草上去,除濕。”到底在這裏呆了大半月,有了很多基本的生活常識。
小會計照辦,一切準備好才上車走。
因為下雨,路難走,原本半小時的路,多了一小時才到關卡。
進城直到市中心,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午後。
李謹然一直怕溫虞生病,一進門就急忙帶人洗澡換衣服,誰知沒多久溫虞還是發了燒,很燙,手摸一下也覺得有38度。
李謹然隻得把人先送進醫院打點滴,拖了醫護人員照看,他則連夜回公司視察情況。
副經理晚上正巧有個會議,開完會,天上都掛了月亮,他人還沒走,整理資料。
他怕老總不在,他這副總沒親自把事情料理好,萬一人回來發現出紕漏了,他這職位和品格都要不保。
這剛整理好,預備和警衛大聲招呼就走,忽然就見那瘦了一圈兒的人走過來,依舊是西裝革履,滿身氣場跟著人走,就是深肅威嚴裏多了點東西。
老副也不清楚多了什麼,整體感覺老總精神有點欠佳。
他急忙迎上去看人,又驚又喜:“頭兒,你這都不見二十來天了!玩失蹤也不帶這樣的。”
李謹然簡潔:“公司情況。”
老副趕緊做了報告:“小合同每天都有,有兩份廠家那邊聯係不到,等您回來再置辦。北邊的兩個服裝公司有兩樁生意要和您詳議,派了人過來,我暫時穩住了,這會兒還在酒店裏住著。前些日子發出去的地產商有回信,你給定個時間和他們見麵。最後,前不久您說看上西南證卷股份掛了st……。”
兩人一路說,一路又進了辦公室。
李謹然大有連夜挑燈做事的意思,老副也沒說什麼,跟著做就是。
他又陸陸續續問了幾個問題,老副從細裏說。
如此幾乎到了深夜,李謹然還不覺得,因為在那邊都習慣大晚上爬起來伺候那個女人。
老副忍不住要去看時間,走刻滴答地響,正指向淩晨三點。
他對著電腦,手上敲著報告,打了哈欠的時候,李謹然偏這時抬起頭看時間,對老副道:“手機帶了沒。”
“帶了。”
“給醫院打個電話,說是家屬。”
老副正糊塗為什麼給醫院打電話,這剛撥通,李謹然又說:“轉接2013的病房。”
老副照著說,那邊的小護士語言簡練:“稍等一下,接2013號房,溫小姐的家屬。”
老副這邊一愣一愣的,摸不著頭腦好一會兒,才回悟過來,這不是兩人一塊兒失蹤的嘛!致電問候一聲,正常的範疇。
李謹然卻把電話接過去,等一會兒才道:“怎麼這麼慢。”
那邊的護工聲音迷糊,一聽就是睡了:“什麼事兒。”
李謹然帶了怒意:“我請你來是照顧人的,你照顧不了就給我走人,錢也一分拿不到!”
那護工暗罵他有病,但又不能跟錢過不去,隻能道歉賠笑。
李謹然便說:“這會兒鹽水應該快沒了,你喊護士換一瓶。”
護工抬眼去看,果真快沒了,心想這人是算計好的吧。
她按了分付做,又聽李謹然罵了幾句,這邊才肯掛了電話。
李謹然還沒熄火,隻道:“拿了錢還不給人辦好事的混賬。”展眼卻又見老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想可能是回來的時候洗澡沒洗幹淨,光顧著那女人了,臉上大約還有泥巴。
但是一抹臉,沒什麼髒東西,他道:“你看什麼。”
老副嘴上狐疑:“頭兒,你和溫師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