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約會姑且順利,他成功送了花,共吃了一個蛋筒,雙雙窩在摩天輪裏接了吻。雖然此前也有過親密的接觸,到底那時候女孩帶了別的心思,不比現在全心全意,李嶄亭也覺今天的親吻不一樣,更加甜如采蜜,融化心房。
約會一天,到了晚上十點。
溫婉想起溫虞的話,要早些回去。
李嶄亭招了計程車要送她,溫婉卻覺時間太晚,勸他也早些回去。
李嶄亭素日裏責任感強,應是把人送到家門口才回去,今天也許因兩人發展過於美好,他一時陷入暈熱,溫婉說什麼他就聽什麼,這會兒她既然發話要他也早點回去,他也沒違背,和溫婉在十字路口分了手,各管各回家。
眼下這季節的早晚溫差特別大,白天還熱烘烘的天兒,一到夜裏就氣風。
溫婉走在路上越來越覺得涼,看見外邊森森茂林一片,忽然覺得走錯了路,又重新返回。
走了一半,想起來還有話沒跟李嶄亭說,掏出手機,卻又遲遲不打過去。
她原地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發短信。
這會兒,小姑娘用心編輯文字,沒料到身後有人過來,等她編輯完了剛剛送出去之後,忽然就被人捂上了嘴,一股暈人的酒精氣入了鼻腔,溫婉這邊才掙紮了兩下,就沒了意識,任由身後的人拖走。
醒來的時候,溫婉身處在廢棄的車間。
頭頂上的等黃很昏眊,搖搖晃晃,她幾乎睜不開眼。
那端的人卻開始笑:“長得細皮嫩肉的,怎麼就那麼不長眼呢。”
“倒是可惜這張臉,等會兒先讓我們玩夠了再刮。”
“這輩子沒玩過女高,等會兒我先上。”
“猴急,應該讓彥總先把仇報了,要不是這個小娘兒們……。”
溫婉那邊正在頭疼,聽他們提到了李彥,忽然抬了頭,一束光束射下來,那張深惡痛絕的臉恰好映在瞳孔上,溫婉放大了眼睛,嚇得往後一縮。
身後卻有人踢了她一腳:“躲什麼,騷娘兒們,又不是沒被玩過。”
溫婉聽著幾天汙言穢語,這才環視了周圍的人,大約有十來個,圍著她一人看著,猙獰著,笑著,猥褻著。
為首的正是李彥。
溫婉知道情況不妙,卻強裝鎮定,想了片刻,掏出手機佯裝求救,卻是偷偷打開了視頻。
那些人卻以為她要撥電話,隻是出腳把電話從她手裏踹開,扔在一邊沒有去看。
這會兒先一步動手的人是李彥,他居高臨下看著人,手裏的鐵板也不留情地砸她,再是反手甩了巴掌。
溫婉忍著怒氣,捂著腫起的臉笑:“你逃回來了?不怕被抓?”
李彥凶狠:“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找人陪葬。何況我栽在誰手裏的,我也得查一查不是。”
溫婉說:“你查得再清楚,也不能東山再起。”
“我養你這幾年也不是白養的,金銀方麵,哪一點不安著你要求來,你瞧不順眼的女人老子也沒往死裏整來討好你,你說說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左邊的那玩意兒是鐵做的?”
“這麼說,彥總有對我動過感情?”
“別跟我提這種東西。”
溫婉笑了:“這就對了,彥總你跟我是兩路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出賣你,早晚的事,是你的疏忽,而非我的背叛。”
李彥眼中火焰撩高,一時間難以平複,心道難怪我見你時冷時熱,對我愛理不理。有時候屈膝奉承哄著我做這兒,做那兒,有時候冷眼冷麵,躲我能躲上十來天。
這女人,年紀小,心眼多,手段高,她對待我當真的一點真心都沒有,不過是一些虛情假意把我穩住。在我以為自己掌控她的時候,她在心裏早已把我一條狗,開心時哄著,不開心時晾著。枉費我用了心思在她身上,她卻一心想置我於死地。
李彥這會兒已經怒氣滔滔,箭在弦上,溫婉卻想自己今天也走不出去,便火上澆油:“李彥,你跑不掉的,你生逃不掉法律製裁,死逃不掉地獄烈火。你會不得好死。”
她說完,他的手已經揮下。
溫虞躺在地上,抱著頭,眼前隻有一個個不一樣的人閃過,一個接著一個。
她承受不了暈了過去,他們就用水潑她,等她醒了繼續。
李彥在一邊隻是看著,眼眸裏的人沒有哭沒有屈辱,隻是看著他一直笑,他卻看的毛骨悚然。而此後,在他的後這輩子,每每閉上眼之後,看到的都是她這樣絕望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