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回來了?”
“沒有。”
她不說話。
他繼續道:“我找到她了。”
“然後呢?”
他看著她,認認真真:“這次,不能讓她跑了。”
君虞嫣然一笑,說:“你在這裏有沒有聽過一個習俗。”
“什麼?”
“求婚的男女,必須上漢拿山,這樣才會白頭到老。”
“沒有聽過。”
“我也是剛剛知道,但是我想試一試。”
於是,隔天,李謹然沒有見到溫虞。
他急急忙忙問了院長,才知道君老師請了假。
他又找到君虞的家裏,她家隻有她一個人,隔壁的鄰居告訴他,今早看見君虞拿了一套登山服走了,八成是去登山遊玩。
李謹然想到隔天君虞說的話,立即跟著租了一套登山服,沿著她留下的蹤跡,一路磕磕絆絆地登山。
他這輩子沒有登過山,漢拿山海拔不低,到了中段之後隻能看見周圍的迷迷澄澄,大片大片都是雲霧,幾乎看不見三步前的路。
李謹然走了很久,才隱約在休息站看見一個人,她紮著馬尾辮,身材窈窕,眺望的神情,山水塗盡。
李謹然走了過去,坐到她身邊,從背包裏拿巧克力:“餓不餓?”
君虞這才瞧他,搖了搖頭說:“不餓。”
李謹然卻一把塞她手裏:“給你就吃。”
君虞沉默一會兒,收進衣服袋裏,說:“今天是我生日。”
李謹然一愣:“我不知道。”
君虞滿臉失望。
剛抬頭,忽然見一個蛋糕放在一旁。
她去看他。
他笑道:“騙你的。”他緩緩打開蛋糕盒,拿出叉子交給她,“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君虞接過來,慢慢送進嘴裏,是她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過後,他遂韓國的習俗,給她帶了海帶湯,雖然不是他親手煲的,也有點冷了。
她卻一口喝盡,就像上了癮。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等太陽從東邊升到一定高度,日暖雲稀,她說:“我一年前身體很不好。需要別人每天花時間照顧。”
他聽著,問:“為什麼不是我?”
她微笑:“你要管理這個公司,一個星期之內,連續換了兩個董事,必然會動搖根基。那是你爸留下的產業,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著它倒下。”
李謹然想對,當初她一走,不少企業都撤資,他沒辦法之下,隻能轉賣了UA,全心全意都投入到利源,這才力挽狂瀾。
他問:“現在身體好了?”
“嗯。”
“為什麼不回來?”
“不敢回來。”她笑:“怕你已經結婚生子了。”
“我沒有,我一直在等。”
“嗯,我現在知道了。”
她說:“我曾經騙過你兩次,不論是床上床下,沒有用過全部的真心真意在你身上,從接近你認識你開始,就是和葉瑧他們設計的一個局,當時,除了報複和仇恨,我眼睛裏看不見別的,心裏也沒有別的想法,即便你同我表明心跡,我依然在猶豫要不要回頭。這點,我很抱歉。”
她說:“曾經,我裝作失憶,是為了騙你,所以,這回我再一次失憶,是用全部的我,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沒有仇恨,沒有過去,隻有一顆喜歡的心,對你。”
她忍不住紅了鼻子眼睛,淚如泉湧。
他替她拂去,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拿出,套上她的手指。
“阿虞,留在我身邊。”
她點頭:“嗯。”
“阿虞,你還是姓溫比較好。”
“嗯。”
“還有……。”他低頭,吻她食指上的鑽石,“嫁給我。”
“……嗯。”
那一天,雲散了,陽光打在兩人的身上,溫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