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理科高中生自然知道這類東西最好不要碰,急忙捂住鼻子換地方。
可如同吸進化學實驗課上的氯氣,喉嚨癢眼睛不住流淚,腦際出現短暫昏眩,跌跌撞撞間差點暈倒,有走不出這裏的危險感覺。
跑出不遠呼吸了不少新鮮空氣,才清醒一點,卻一不小心撞進一群人的地盤,正是昨天驅趕我的一夥人。
垃圾場雖然大,但成群結隊的人們自成一個區域,其他人靠近就是不開眼,有偷拿他們戰利品的嫌疑。
“就是他搶我的化妝品,還打了我。”一個頭上包紗布的齙牙瘦子咬牙切齒,他站在垃圾堆上指手畫腳。
其他幹活的人冷眼回頭一看,瘦子高高大大怎麼被不起眼的我爆頭了?他們眼中的狠厲劃過。
我被那生命一號試劑弄的眼冒金星,渾身不舒服,踢開腳邊一堆塑料瓶,抬頭一看是昨天那個不要臉的,破口大罵:“特麼……是你先動手的,還委屈個毛?”
我的一箱高檔化妝品就被這人搶了,正有氣沒處撒呢,那個就算賣不了,送幾個女朋友絕對值。
“臭小子還敢嘴硬,信不信哥弄死你?”那個齙牙瘦子在上麵揚起一個木棒扔來,但扔偏了,我有008號芯片後,判斷非常的精確,動也沒有動一下身子。
“小爺不是嚇大的,有種你下來單挑?”我不甘示弱。
那人可不會在犯傻,清楚我鬼著呢,不斷撿東西打我,但就是沒有一個準頭。
昨天也是這個時辰,他搶了東西扇了我一記耳光,讓我滾一邊去。我當時抬手擋了一下,打在我手臂上,並沒有打中臉。
但看上去服服帖帖的我,在他轉身後就獰笑著蓋了他一石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就憑那一下,他斷定我是個打架老手,不敢單挑沒有追,當時疼的他啊啊叫。
今天的情況不同,他們是一群人,我不是他們對手。
“快給我弄死他。”
那人叉著腰喊了一聲,馬上竄出四五個人,手裏拎著鐵鍬撬棍,氣勢洶洶的追來。
這個地方要弄死個人,然後丟在垃圾堆裏,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管。因為小鬼子完蛋,垃圾裏壓著死人不稀罕。
“尼瑪的,這麼多人打我一個,真不要臉。”
一看好幾個人追來,早就邊說邊退的我撒腿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嘴上硬氣,但跑起來比誰都賊快。
還真是難為了我,這裏高低不平需要落腳點準,踩的必須是實物,判斷失誤就會留下小命。對於農村長大的他來說,這倒不是個難事。
我在垃圾上轉來轉去兜圈子,那些人沒我利索,被我嘴上捎帶十八代祖宗的女性問候,搞得個個老婆出軌似的,殺人之心被調動上來。
臨近一處六七米高的垃圾堆時,下麵早被人掏空,奔跑的我腦海突然忽閃出幾個模糊畫麵,不像是008號芯片在預警,搖搖欲墜的垃圾堆好像要塌下來,偏偏我像是能過去,而那些人會倒黴。
“老子賭了。”
我也不知這些預感是怎麼來的,以前的008號芯片絕對沒有這功能,但後麵的人們氣勢洶洶追的緊,咬咬牙鑽了過去。
“轟——。”
驚魂未定的我回頭,嚇出一身冷汗,正好我過去了,高大垃圾堆像彎腰的怪獸吞下幾個慘叫的人。
這裏灰塵頓時遮天蔽日,馬上不能呆人。
“你妹的,真是活見鬼了。”
我安全了,但僵在那裏不寒而栗,先前麵臨危險時閃過的畫麵跟這結局一模一樣契合,巧合到令我頭皮發麻,聚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奶奶的,今個不對勁啊。”
預感又稱第六感,無意中救了我一命,總感覺自己身體發生了什麼異狀。
他急忙回家,步行了十五裏才到,沒想到昏昏沉沉難受了一星期都不懂去醫院,好不容易挺過來,有劫後餘生之感。
……
“張揚,你被確認為生命一號試劑偷竊者,現以危害人類罪判處死刑,你的家屬犯有窩藏罪,一並處以死刑。”
農家小院外,警車上的喇叭在不斷喊話,聲稱價值十億美元的潛能試劑樣品被偷竊,成為不可饒恕的罪行。
大批特警嚴陣以待,盤旋的直升機上烏黑的機槍口和下麵忽閃的警燈,讓平靜的夜色變得不在安分。
強光燈照耀著小院一處窗戶,我跟父母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恐懼的眼神閃爍著無助光芒,變得空洞麻木。我已經盡力,但還是沒有躲過警察的排查。
“爸媽,對不起。”我眼圈發紅,幾度哽咽。
我身體不幸被生物藥劑改造,沒有向國家自首,惹來滔天大禍。
“孩子,這不怪你。”
父親寬容仁慈的聲音,並不能減輕平時孝順兒子的負罪感。
外麵,警察的喇叭宣告完罪行,依據嚴打法令對於極度危險分子可就地執行死刑,幾枚便攜火箭彈瞬間劃出死神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