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清程素素什麼時候到,昨天晚上拖到了現在,左思右想聶大膽的發病可能跟我有點關係,要不出點微薄之力吧。
我找了張椅子爬到牆頭上,她們的家裏人都在屋裏吵著,都在怨聶小小對象太摳門,翻臉不認人,在取消加價和退還的數額上談不攏。
人家已經找過村委協調,好像退婚的話,聶小小的倆位姐姐不得不分擔一部分費用,可倆位姐夫不怎麼高興,幹脆走人。
倆個姐姐居然高聲審問聶小小,問他們睡過沒有,睡過幾次,算錢的時候要拿出來說事。
大姑娘怎麼可以白睡?但那個是可以用錢來計算的嗎?
反正是各家都找自己的理由罷了,主要是錢的問題,一個想多要一個不想多給。
就沒有人問聶小小跟她的對象,將她們的感情置於何地?
仿佛農村人的婚姻,在很多時候是不需要愛情的,隻需要條件合適,而大部分城裏人何嚐不是如此。
“喂,把你三姨叫來。”
我看到聶小小大姐的孩子出來了,曾經跟聶小小來過我家,當時給了他一堆零食都不客氣的帶回去了。
“三姨,有人叫你呢,快出來。”那小孩在門口不住的喊開了。
我本意是希望他進去低低說一聲,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但他年齡小領會不了。自從帶聶小小撞見死人,他們家對我抱怨的緊,就把頭縮低一點。
喊了幾聲後,眼睛紅腫的聶小小甩門出來了,無比憔悴的新娘子,叫人看一眼就憐惜。倆家這樣一搞的話,就算結親倆家也有了矛盾,對將來影響不好。
我招招手讓她過來,聶小小回頭看了幾眼家裏人,擔心被她們發現跟我來往,但那小孩要跟來,她掏出零錢塞給。
但小家夥居然懂的搞價,她又加了一些才被放過。
她今天的打扮隨便了一些,一身普通牛仔裝,臉上沒有往日的風采,進了院我招呼她回屋,她看見裏麵打掃整理的幹幹淨淨,誇了一聲,很是意外。
聶小小坐了下來,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沒有那麼多客套和拘束,我還沒有問她家的事,她就自己說開了。
其實一個村子裏,誰家發生了什麼事,很快就會傳遍全村,街坊鄰居說什麼的都有。這種名譽感,遠比城裏人重。
城裏人住在一個單元多少年不打招呼的比比皆是,出門都是陌生麵孔,誰家發生什麼事別人根本不去關係。
看上去有教養,實則就是倆個字——冷漠。
但村裏麵卻截然不同,往往沾親帶故,來關心的人很多,出各種主意的也就不少,小事弄成大事是經常的事。
自然是聶小小家理虧,加彩禮有拒婚賴財之嫌,如果這事是聶大膽做的,我會當他故意,覺得很正常,肯定不會去管,偏偏現在是聶家最困難時期。
以前做主的男人不在,錢也不夠應付退婚。
“你跟你對象是啥意思?”我的意思拋開大人們的意見,他們倆是怎麼想的。
“他也做不了家的主,錢是大人們辛苦賺來的,肯定會浪費一些,他們隻是想降低損失。”
“我是問你們倆,還想不想在一起?”
我問感情問題,聶小小還糾結錢。沒錢辦不了事,這個在哪都一樣,誰也不用笑話個誰。
“我們家這個情況,你也知道一般情況沒人敢娶我,所以才這麼早找對象。”聶小小吞吞吐吐。
看樣子她還想嫁過去,擔心這次不嫁,將來更難出閣。
但有一個渾老子,確實夠倒黴的,別人找對象會考慮這個因素。
“你的意思還想嫁過去?”我追問她這個核心問題。
聶小小點點頭,又搖頭道:“那天差點打起來,怕是不行了,我也不敢現在去他們家,肯定他們家每個人都討厭我。”
我不了解詳細情況,看來她也沒有總主意,就讓她打一個電話,問一下她對象,要是她們家多要出的彩禮,由聶小小自己負擔,而且不用他們家將來還,也不會告訴大人們,這事還成不成?
沒想到這個電話是好歹打不通,對方不接。
“張揚,我自己沒錢,在說我爸有病家裏就斷了經濟來源,這種玩笑開不得。”她直接搖頭。
錢是硬通貨,我已經準備出血幫她一把,就問她加了多少彩禮,她說原來要了十五萬元,又加了五萬,對象那裏辦婚禮也需要錢根本承受不起了。
意思隻要不加這五萬元的話,就可以順順利利過門。看來男方那邊也家境普通,不然憑聶小小的身材相貌,不敢說百裏挑一也差不多,怎麼舍得放棄。
“小小,這部分錢我來幫你出,你看行不行?”
“你出?憑什麼讓你出啊?”閑談的聶小小很意外,失笑道。
我說這話時,想找一個合適的借口,發現比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