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霓裳院的路上,我們特意先走了一步,而那慕容三金因為高湛不在了,吵吵嚷嚷半天也起不了身。
“聽我的話,任他東南西北風,我自巍峨不動,你隻需閉嘴就可,什麼話都不要聽他的。”
“反正就是當啞巴了。”我也清楚不能在裝瞌睡了。
“不僅僅是當啞巴,還要當聾子,莫要被他花言巧語騙了。”
唐總管擔心我跟慕容三金達成什麼協議,這樣一來就不需要他了。而我發現這皇宮是各種勢力的焦點,正在用心觀察星光組織的蛛絲馬跡。
“總管放心,我認準的事沒有誰能改變。”
唐橫總管的大意是言多必失,意思莫要亂說話,沉默是金,不以別人的誘惑所動。
我被安排到霓裳院主樓下一層的一個房間,這裏離太後所在的小金鑾殿不遠。找了張椅子靜坐著,恍惚間有種錯覺,這次選太子就跟自己無關,卻有好像有點關係。
好像是別人之間的事,我插進來分杯羹,卻是趁機打探消息的。
這個房間不如原來那個院子的房間寬敞明亮,有點暗暗的感覺,缺少了可以窺視外麵的窗戶玻璃,感覺陰森森的。而外麵人們走動的聲音,除非到了門口才可能聽到。
搞不清太後這樣安排的用意,早就心裏打鼓,準備不變應萬變。
過了會,門口有了幾人說話走動的聲音,門被推開了,跟我年齡差不多的慕容三金穿著整齊的黃色龍袍進來,發現我已經先到了,而且是他要進入的房間,一刹那間楞了一下,止住了腳步。
他馬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大約以為太後隻邀請他一個人住進霓裳院呢。
“唐揚,你非要跟我爭這個皇位嗎?等我當了古國皇帝,自然不會虧待你這個皇哥,起碼給你分個王爺啥的。可你現在執意跟我搶,逼我跟你鬥呢,信不信我讓你永遠消失?”
慕容三金一看我出現在這裏,就有大怒的趨勢,馬上咄咄逼人起來。
而我得到唐橫總管的吩咐,保持沉默是金的作風,基本上當耳邊風,看了他一眼後就斜向其他方向。
曾經關係不錯的倆人,就這樣見麵了,而且是開門見山的開撕。他已經關上了門,這裏沒有太監在旁邊看著,他幾乎是直言不諱的挑明了彼此互不相讓的關係。
見我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他徑直找了把椅子坐下,挑起了二郎腿。卻發現這累贅的袍裝影響他這個習慣性動作,又不耐煩的放下,腳跟都不由的踢著椅子,明顯很生氣。
“還以為你很好說話呢,太讓我失望了,居然跟我玩扮豬吃老虎,那我就跟你玩到底。”慕容三金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這個年齡沒有的成熟和冷酷,很快就發現過去疏忽了提防我,大概在懊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把我除掉。
我低著頭研究自己的腳尖,眼睛都不會跟他對視,一副厚臉皮樣子。
“等我成了唐王,我要把你扔進大牢,讓你用一輩子來懺悔跟我做對的後果,那裏可是暗無天日,每天吃不飽,也沒有女人,連低下的獄卒都敢吐你口水,到時你後悔去吧。”
他發著狠勁,口氣惡狠狠的,幾乎把這裏當他自己家了,而他是未來的唐王似乎是沒有懸念的。
我不由的還嘴:“你還沒有成為太子呢,距離成為唐王更早,那唐王駕崩了,到現在都沒有下葬呢,忙完這些事誰知道在猴年馬月?起碼這段時間你莫要拿唐王來壓我,沒有用的。”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不知道跟我鬥的下場?”慕容三金又在咬牙切齒發狠。
我已經忘了唐橫總管的吩咐,忍不住跟他頂嘴,無所謂道:“除死還能有啥?這一路上死的人還少嘛?我比別人幸運,多活些時日罷了,如果我能夠成為太子,那也揚名立萬,永垂青史。”
我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無知,簡直是愚昧無知,還想永垂青史?你睜開眼看看,我才有可能,你憑什麼?”
我其實就是在做夢,做一個異想天開的夢,被他奚落後依舊能夠笑得出來,浮現一臉向往,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慕容三金眼看硬的不行,歎息了幾聲後,慢慢轉變了口氣:“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一直瞧你人還不錯,起碼你的人生要求不多,有個女人就滿足。你要是現在退出的話,我到時最多關你三年緊閉,等你出來就封你一個王爺玩玩,那也會活的有滋有味的。”
我幾乎不想聽他廢話,那亞丁王爺確實會享受,但得罪我們照樣死了。
大約古國正用這些王爺職位籠絡一些勢力,不知當王爺究竟有什麼好的?
“怎麼樣,我見了給你一個王爺之位,這可不是隨便能夠得到的,你好好想想……。”
“啊?想什麼?”我抬起頭問,一副不知道他剛才在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