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死了?蛇無頭不行,難道咱們將會解散?”
小樹林裏的水賊都抱此想法“一定要親眼看看老大是不是死了,若是沒死,則一定要救出他。”。於是樹林中互相鼓氣,發聲喊,古家兄弟帶來的百多人提著刀槍,直殺應天學堂。
應天學堂內,從睡夢中驚醒的學生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黑衣人。
他們走動悄無聲息,甚至將匕首架在同伴脖子上,同伴兀自呼呼大睡。
再一拉,手捂同伴的嘴,那位同窗立時下了黃泉。
生命在無聲無息的中消失,學生嚇的手腳發軟。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被嚇壞了。忽然不遠處傳來陳舟的聲音:“大家到此集合……。”。
這時候,隻要有人出聲就是主心骨,學生們連滾帶爬跑出院子外,有膽小者邊跑邊瘋狂大叫:“殺了人,殺人了,救命……救命……。”
其實那不是明智選擇,若不出聲,黑衣人也許不會暴走,尋找更容易下手的學生。眼前被叫破,他們立時撕下安靜的麵具,握著匕首狂攻叫喊者,想在書院裏高手趕到前多殺幾人。
太瘋狂了,這是學生們生平第一次看到鮮血,人血。感到死亡的壓抑,隨時會降臨自己身上。劉英摸索著拿出一個畫軸,拿著一邊,往下甩開。
“嗷……”
虎嘯聲音,相當威猛。劉英手上是一幅畫,上麵畫有一頭老虎,此虎雪白,形象倒是逼真,卻缺了那種百獸之王的霸氣。
隻見衝在最前麵的黑衣人整個撞進畫裏。黑衣人眼前一花,再次看到的就是那頭猛虎。
形象逼真,卻有些病怏怏的猛虎。虎嘯的老虎撲來,黑衣人不得不出手相抗,他彎腰躲過老虎一撲,挺直腰杆,險險擦著老虎後爪翻起。
這頭虎,是劉英所畫,這裏是,畫中世界。
畫藝很特殊,本屬書科,卻又單獨立出一門。特殊的,就是這個畫界。
黑衣人看到自己不是對手,隻能無奈的引動身上浩氣。暴起浩氣,那頭猛虎畏懼的“嗷”一聲,原來,此人是一個老童生。
那張猛虎畫卷隻阻擋不到十秒便被撕碎。
黑夜殺機密布,這是王家的陰謀。他們的目標不在夏弦,而是在那些學生身上。
“原來如此,若是這些少爺死了,不知道各大家族會有什麼的反應,也許會和夏弦你反目成仇,也有可能,某些家族會倒向,王家。”
寒修射想通什麼,喃喃自語,夏弦默默跟在他身後,衝往學生宿舍。
“也許,是到了和王家撕破臉皮時候,那些家族商議的怎麼樣了?”夏弦回頭問。
問的是吳誌。吳誌年老,做事老成小心,最合適做這樣的事情。
吳誌道:“據各家反應,過幾天會在咱們書院碰頭,決定對王家出手的時間。但是……”
他沒有說,夏弦感覺到不妙:“但是什麼?”
“但是李太守來信阻止,說是暫時不許動手,否則就是抗旨。”
抗旨?
真是棘手。
說明李堂言已經將密道的事情上報,上麵打算用王家釣出大魚。
幾人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倒下幾具屍體,看穿著,明顯是學堂裏的學生。
“老師,錢飛他……死了……”
“劉元也死了……”
“還有……”
七嘴八舌,應該是死了將近十人。
學堂裏學生隻有三十多人,眼下就死了十個,叫夏弦如何交待?
和他們日夜相處,夏弦早已將他們真當做自己學生,如何見得眼前這幕。
他怒了,生平從未有過的憤怒。
紅著眼睛,聲音沙啞,他一字字道:“殺光這些人……。”
殺光這些人,他親自出手。
吳誌父子一人拿出塤,一人拿出笛子,相互配合吹奏一曲《月下行》。曲子是某位早逝的大儒所作,講的是月下黑,無燈火,刺客殺人。
“月下刺客長棲身,劍器搖擺不見光,風吹雲散月現時,流血殘肢誰人蹤?……”。
黑夜中是夜行者天下,敢於前來的敵人,哼也沒哼一聲就被刺客腰斬。
殺的最多是寒修射,他身子靈敏,一顆飛起的塵埃都能被他當做借力地點,在黑衣人中縱橫挪騰,刀光劍林,他數次看起來險之又險的躲開。手下卻不慢,一手伸出,每每可掏出一人心髒,或者扭下一個頭顱,看起來血腥殘忍。
至於夏弦,他現在沒理智可言,完全忘記了書者本份,赤手上前搏殺。還好,他現在手上功夫不賴,一般的黑衣人,占著他是秀才,無一合之敵。
“你們在找死……”夏弦披頭散發,身上血水紅了白衣。他一腔怒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