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熱鬧(1 / 2)

南都花開花落,數日過去,夏弦看完論語。

他臉色一直處於蒼白狀態,即便有神秘珠子補充心力,那種壓力依舊無法卸去。這導致他臉上有種不正常的白色。

而那疊白紙,也有許多密密麻麻寫滿小字。

“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除了別人的注釋,夏弦在紙張上記載,“以政治人,可規範行為,以德治人,可百姓知恥。然德治需民智大開,此難矣。當刑罰輔之,道德約之,雙管齊下,方由法治往德治……。”

他在聖人的言論中加入自己思想,那是二十一世紀的精華。聖人曰德治乃是正道,他說,德治需要自律能力太高,人民達不到那樣的水平,故所以要以刑罰為輔。

即便在現代,德治也未曾達到,人性是種說不清的東西,有時可以很好,感動的人落淚,比如舍身取救人,有時候也會自私自利,為利益而殘殺無辜……。這時候就需要法律告訴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長此以往,人知美醜,懂好壞,可以向德治的道路進發。

他昨日讀完論語,今早一早就有官員前來收回論語,順帶收走的,還有那疊“答卷”。

讀完一本書就會被收走,夏弦越發的珍惜。這些書,珍貴的是在注釋上,而且注釋那人必定不凡,知識廣博,有獨特見解。

收走論語那位官員帶著書,直接進了一個院子。他走入院子,將書和紙轉交,管家拿著,最後到一間書房。

“老爺,書到了。”

“進來。”

管家推開門入眼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他胡須比較長,皺紋比較多,但是精神很好,沒有一根白發。

老者拿起書翻看,搖頭將書放下,又拿起白紙,第一眼所見,就是上麵所寫的那段論述。他拿起毛筆,沾了墨水:“有些意思。”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東西,以刑法約束,以道德教化,思想有些超前。老者提著筆,拿了一張白紙寫道:“秦律嚴苛,非上本意。以法束之,何掌其度?法貴行之,何曉官行?以德教之,何使知醜?”

關鍵就是如何掌控一個國家法律的“度”。上施法,下行政。統治者法律原本是好的,但是下麵的官員呢?他們或許會曲解法律,將法律變成酷刑,畢竟,法律的空子太多了,一人之力不可全局掌控,哪怕結一國之力,也未必沒有空子。

就算沒有空子,也會有人曲解。

批下這段話,老者將紙張放在一旁,又拿起下一張紙。

“放於利而行,多怨。”

這句話就是打壓商人的憑證之一,意思是“為追求利益而行動,就會招致更多的怨恨。”。

夏弦有不同解釋“利者求生,故逐利。”他沒有完全否定那句話意思,“多怨,則逐利無道也。為商不仁,故物價漲,民怨之。逐利無道,則觸之法。財帛動之,故冒險逐……。”

短短百字,老者看的比任何時候都認真,看了半晌,他揉揉太陽穴,身後的管家道:“老爺可是頭痛?”

“何止頭痛?”老者看看管家:“你去藥房,燒一副‘鎮寧安神湯’來。”

管家領命而去,到了門口,他忽然轉身:“此子才學不凡,隻怕是走偏了路。”

老者訓道:“就像這小子說的,‘天下間哪有什麼路?走的人多了就成為路’。誰知道,他走的路是不是偏了,我等走的,是不是就一定正確。不可以其一斷其二。聖人之道,非排外,有容乃大。”

“老爺,安神湯要不要加糖?”

“加一些吧!別太甜了。”

“誒。”

管家拉上門,老者揉著腦袋自言自語:“這小子不好教啊!”。

此言說罷,他拿起一本奏折似的東西,打開,其中全是夏弦的生平過往。在乾龍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記載,就連寒修射是水賊,因何做賊,夏弦有一顆來曆神秘的小珠子,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從這些記載中,老者得出一個結論,夏弦有才,很有才。在秀才階段,就有一府之才,甚至,州才。那是南國千百年沒見過的才華,也是自古第一人,在秀才,就彙聚自己文思。

“這樣的人,隻要虛心受教,百年後,我南國又多一丞相。”隻是該找什麼老師教他,老者想不出來,就像現在紙上記載的思想,商人之論,那東西,要是剛剛成為大學士的人看了,立馬就得文思崩毀,思想衝突下,連性命之危也有。

“所以,隻好讓你以書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