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怎麼能是和局?人們有些失望,夏弦也有點失望,但終究是南都的秀士第一次不落下風,大家還是給予極大的熱情,歡呼一片,掌聲“啪啪”。
大乾的那位算者很不爽,雖然臉色蒼白,沒有多少力氣,他還是低聲道:“搞的像是贏了一樣,我可沒輸。南人,也就這點出息麼?”
他似若自言自語的說法,引來一片憤怒的目光,以周束素為首,一群秀才怒瞪他,他溫和的行禮:“姑娘你好。”
“你大爺好。”周束素一句回話,將他剩下的話噎在脖子裏。
過了半晌,他悻悻道:“南人好沒有禮貌,姑娘要是不高興,可以隨時來找我切磋,我叫餘成。”
明目張膽的在追求咱們南都美女麼?孫劍“呸”的一聲,沒等他說話,周束素自己結束了戰鬥:“你長的太醜,和你吃飯都吃不下去,何況切磋棋道,我怕一盤棋下完,我今後就瘋了。”
好惡毒的女人,餘成長的真心不帥,但是他頗有才華,加上精通數科,懂得算計,曾被他看上的女人,很少有人能逃出手心,自然也沒有受到什麼委屈。遑論現在,一個漂亮的女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了他最大的傷痛——長的不帥。
夏弦耳力好,隔的也不遠,他搖頭歎息:“果然這個世界還是看臉啊!”
士兵聽不懂他什麼意思,覺得夏狂士真是高深,明明和自己說話,自己卻聽不懂其中蘊含什麼意思。他看著夏秀士搖頭不言,盡職盡責的守護,盡量不讓人擠到秀士。
耳邊又是一陣歡呼,如漲潮般呼嘯,順著歡呼的目的地看去,朱義大口咳血,身子抖的像是篩糠,仿佛,隻要有強一點的風吹過,他立刻就會死。
朱義輸了,或者說,他就要輸了。
但是,他的同伴冷眼相看,似乎他的死,是正常的,又或許,他的死,是應得其所。總之,沒有誰表現出一點的同情,冷漠的可怕,讓人毛骨悚然。
夏弦感覺到寒意,這些人不像是同伴,不像是讀書人,而是像一群,死士。他眼睜睜看著朱義吐血,到了後麵,他不止是口中吐血,鼻孔中,雙眼中,就連兩隻耳朵內都流出鮮血。
朱義,死了。
有人死,自然有人生。劉二少精神飽滿的起身,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飄飄欲仙,腦子中十分清明,有知識不斷湧現在大腦,雖然不多,他卻深切理解了朱義的執著。
“國家,於你就那樣的重要嗎?”
雖然敵人死去,劉二少卻高興不起來,他仿佛失去了什麼東西,得到的,遠遠沒有失去的多。
“今日雖是敵手,來生把酒言歡。”他被那種情緒影響太深,無法自拔。嗟歎一句,想要上前為他收屍。
沒等他上前,有人走來,蠻橫的推開他,抱起朱義的屍身返回。
“下一個。”
聲音稍帶著嘶啞。說話的是周韓庚。
他指著南都殘缺不全的隊伍道:“我們已經贏了五陣,如今看來,南都學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脾氣不好的周束素要上前打人,被一群人拉住。
劉向北低聲道:“人家是大學士,你打不過。”
“打不過也要打,欺人太甚。”
周韓庚道:“既然你們覺得我太欺人,大可出陣,咱們以文論道,輸了,我會心服口服。”
“你們大乾早就服了,當年謝儒獨去大乾,將一國之人壓製的抬不起頭。當時也有人說,心服口服。”孫劍深呼吸,準備出陣,他臨近出陣的時候還不忘記打擊對手。
卻聽對麵道:“謝儒如今年老,他若年輕,給我等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來。但是,他現在隻是一老朽,南國難道就沒有人能繼他之後嗎?”
民眾聽的憋屈,有人道:“若非夏狂士……。”
夏狂士,聽到這個名字,即將出陣的孫劍皺皺眉,他正上前一步,忽然聽到一片喧嘩。
“有人看到夏文絕來了。”
夏文絕,那不是夏弦嗎?孫劍將目光投向人群。
人群內流出一片空地,夏弦手足無措的站在空地中,他帶著苦笑:“夏弦本該早些來,隻是有些事情耽擱了,抱歉。”
說的風淡雲輕,可把這些人氣的半死。說好的一起參加交流呢?你還將不將聖上放在眼裏了?莫非,聖旨在你眼中隻是一張白紙?還是,你真對這南國沒有一點歸屬感?
沒有同伴上前和他打招呼,除了劉向北。
夏弦也不在意,他對著周邊歡呼的百姓抱拳,周圍人無不連連還禮。
“夏弦?”周韓庚左右問道:“你們誰知道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