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警察十分不厚道得拿她下崖前美麗優雅的樣子和現在對比,得出了一個結論——
女人的美麗果然不是天生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顧笙歌的體力嚴重透支,手腳並用幾近匍匐狀,婦女折了根樹枝遞給她,指著她的腳說道,“把泥剔一剔,不然鞋越來越重的!”
她感激得接過來,找了顆石頭坐下,抬起幾公斤重的腿,沮喪得撬鞋上的厚泥巴。
倏然,林子裏傳來一聲叫喊。
她猛得抬頭,不遠處的幾道光束交錯閃過,沒錯,應該是他們在揮手。
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木木的站著,又聽見那頭喊了一聲,“嘿!嘿!嘿!找到了,找到了!”
“聽見沒,他們說找到了!”警察也按捺不住興奮,蹦得老高。
一回頭,石頭上的人早沒影兒了,眼光四處搜尋,才見那個單薄得身影已經沒頭沒腦跌跌撞撞得往光線那頭衝了過去。
顧笙歌抹掉一波又一波模糊視線的眼淚,顧不得腳下的坑和石頭,在樹叢中連跑帶摔,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越是急,似乎就越到不了,都跑這麼遠了,那幾道朦朧的光霧,怎麼也沒近點兒!
仿佛是把一生的力氣都用盡了,才置身在那幾道光之中,而她尋了好久的人此刻---
正奄奄一息得半靠在一塊石頭上,頭垂得死低。
那一刻她突然沒了往前走的勇氣,雙腳定在那裏,仿若全身的力氣都在霎時間被抽空了,隻有手指頭不停得顫抖著。
陸北辰…
他要不要緊?
是死是活?
“這位小姐不用害怕,他沒啥大事!”那個神出鬼沒的警察不知何時已蹲在陸北辰身邊,像檢查屍體般的把他的頭掰來掰去。
一句話驚回了她的魂,緊接著怒火中燒,她幾步衝上前把警察推開,嗬斥,“你離他遠點!”
她以手輕拭著陸北辰臉上和額頭擦傷的汙垢,又拉了拉他的手,跟往常一樣結實,還好…還好沒斷掉,接著她又衝趕開他的警察喊,“快檢查下他的腿!”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x光機!”被折騰了一晚的警察也開始沒好聲氣了,但因為找到了人,心裏還是高興的,忙走上前,挪了挪陸北辰的腿,得出結論,“我看不出來!”
顧笙歌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衝懷裏的人喚道,“陸北辰!北辰!北辰!聽得到我叫你嗎?”
“他都昏過去了,怎麼聽得到?”菜鳥警察十分客觀得分析著,突然他睜大眼睛,稀罕得看著‘昏過去’的人眼睛張開了一張縫。
“笙…歌…”陸北辰似夢非夢地望著眼前的人,光線刺得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我隻是…虛弱,快送我…去醫院!”
“北辰,陸北辰!”她連叫了幾聲再沒回應,估摸著他能說兩句話已是費盡了力氣。
這時幾個男人又圍上前,其中一個道,“我們幾個一起背他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