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顧笙歌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告知她蘇秋霞已過世,還將她體內的癌細胞早已擴散無力救治的消息一並告訴了她…
那一刻,顧笙歌隻覺頭頂一片天旋地轉,眼前浮起一片朦朧…
醫院
顧笙歌奔到醫院詳細了解完蘇秋霞病情的經過之後,情緒幾近崩潰,好在有邱洋一直安撫她,她的情緒才稍稍平穩了些…
走出醫生辦公室後邱洋從口袋裏掏出蘇秋霞去世前留給她的一封信,“這封信是阿姨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慢慢看,我去樓下給你買點水果。”
她以外她舅媽會有很多很多話對她說,因為在從小到大蘇秋霞一直對她很好,特別是有陣子她父母因為不喜歡邱洋而把她趕出家門的時候,是她舅媽出錢讓她在外麵住了一段時間,並且經常從s市跑到b市看她過得好不好。
那時候也隻有蘇秋霞依舊支持自己和邱洋在一起!
所以在她心裏,她就像自己的另一個母親一樣,感情很深厚…
如今連這個最疼愛的舅媽也撒手離去,讓她怎能不痛心,不難過?!
顧笙歌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雙眸開始看信,信上隻有三行字:
笙歌,離開陸北辰,他終究不會是你的歸宿,然後好好跟邱洋一起過過小日子,等你們結婚了記得把結婚證帶到我墓碑前讓舅媽看看,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舅媽…我…”她握著信,哽咽得說不出來,再加上此刻她也沒心力去管男情女愛的事,隻想先把蘇秋霞的後事操辦了先。
而後她將病房內的舊床單拿去燒了,換了新的,米黃色的被套,金線繡邊,還有淡淡的茉莉薰香,其實是沒必要的,躺在這床上她根本無法睡著,閉眼就覺得舅媽還躺在這張床上正衝著她微笑,睜開眼,房裏空寂寂的,手伸出去,摸到一片黑。
窗簾拆下後外麵一片陰霾,很平靜,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躺在同一個地方,永遠隻能看到天的那一角,灰白色的一大塊,“你說,舅媽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天一樣嗎?”
她不自覺得問出口,屋裏卻沒人答她。
片刻,走廊上響起了又急又快的腳步聲,床輪子滾動的吱吱啞啞聲,有人病危被送進急救室了,她的心隨著那吱啞的聲音害怕得收緊,舅媽也常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比自己更害怕吧?
總擔心著自己哪天也被送進去。
蘇秋霞沒留下什麼遺物,除了s市那套小房子,來這裏隻帶了兩身衣服,和床頭櫃上的一幀合照,大學暑假,她戴著遮陽帽,和蘇秋霞在溶洞口處的瀑布下拍的,她比她要高了一個頭,所以弓了身子站在後麵摟著蘇秋霞,下巴擱在她肩上,笑得真好看——
“笙歌姐,我們該走了!”護士小徐穿著黑衣進來,頭上別了朵小白花。
顧笙歌如夢初醒,下床順手拿起桌上的黑帽子,遮住了自己的一頭紅。
程軍和邱洋坐在車裏候著,見她們下來,程軍忙打開了門,小徐坐在前排,邱洋跟顧笙歌坐在後麵,他擔心道,“笙歌,你別勉強,想哭就哭出來吧!”
她搖頭。
三日後
殯儀館門口,陸北辰和助理也早早得等在那裏,他和顧笙歌見麵也沒說什麼,連個眼神也沒交換,這時候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