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啥了?”
阿彪給引起了興趣,瞪大了眼,趕緊就追問了起來。
劉二狗看著我倆,歎息一聲,說他三輪車出事後,下車一看……車下麵竟然有個白胡子老頭!
他話一說出來,我和阿彪相互對視了一眼。
我還笑他心大,又不是在城裏的馬路上。這大晚上鄉間路,前麵有個白胡子老頭,難道他會看不到?
劉二狗苦著臉,說這事兒才叫邪門呢。他根本沒看到啥白胡子老頭,這下車之後就看到了一個人,稀奇不稀奇?
阿彪說他可能喝高了,再加上當時黑燈瞎火的沒看清楚。總不會窮鄉僻壤的農村,有個老頭去“碰瓷”吧?
就這兩個字……
讓劉二狗長籲短歎,莫名其妙回了一句,誰說沒有呢?
我一看是話中有話啊!
趕緊從兜裏麵掏出香煙來,遞了過去,阿彪也整了一支,三人坐在三輪上,吞雲吐霧起來。
劉二狗深深的吸了一口,接著說了,撞了老頭之後,接下來發生的破事兒才叫頭疼。
咋呢?
劉二狗當時喝了點酒,結果看到撞人了,立馬就給嚇酒醒了。慌慌張張的就問老頭,他有沒有事?嚴重不嚴重?
老頭當時就翻白眼兒了,說自己腿已經紮斷了,看著辦吧!
劉二狗沒招,說要不然去醫院看看?自己賠償他錢就是了!
白胡子老頭擺了擺手,說用不著。他也不是存心想訛人的人,隻要去劉二狗家,好吃好喝招待著,等到腿好了,自己就走了。
劉二狗聽到這兒,滿心歡喜。
隻要不用賠錢,吃吃喝喝,那算個啥?
當即滿口答應,趕緊接這老頭子回家,住進了家中去,跟老祖宗一樣的供著。
老頭子也是稀奇,進去之後,每天呼來喚去,今兒要吃隻燒雞,明天要喝點小酒。
劉二狗為了節省錢,啥要求都滿足,隻求“老祖宗”好了腿兒,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他能忍受,可自家媳婦不幹了。
原來劉二狗就是帶著一點“詐騙性質”娶的老婆。早些年誆騙這女的,說自己家沒錢,但是有地,馬上要修高速路過來,他家那地要被征占了。到時候,這票子還不是“嘩啦啦”的數!
他媳婦貪啊,一聽到要征占,要數票兒。直接勾搭上,兩人立馬閃婚了。
結果說好的征地呢?
征尼瑪個鬼喲!
高速路修到這裏,誰的地也沒征,國家直接鑿山開隧道,一條筆直的路就過去了。
劉二狗的媳婦氣壞了,天天就罵她老公騙子。但她一個黃花閨女都成了“黑木耳”,罵歸罵,可又能幹啥?這農村裏麵離了婚,再想嫁人就難的。
所以怨氣積累多了,她天天抱怨,就成了個怨婦!
一天天數落劉二狗跟孫子似的,看著他還撿了個“爹”回來伺候,天天就罵這癟犢子。
劉二狗實在沒招,覺得自己虧欠她的,也是一忍再忍。
那一天天的日子,老頭兒那要裝孫子,媳婦這也要裝孫子,別提多難受了。
從那以後,劉二狗騎三輪留下了心理陰影,車子基本上停放著再也不敢動了。
倒是他那弟弟劉三毛(兩兄弟名字挺有意思),這人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一天啥事兒不幹,天天來他這裏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