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蠅傘吧?”
我輕輕的刮蹭下一層,放在鼻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在裏麵。有點腥,吸入鼻腔,還能感覺到有一種酸辣味兒。要點燃起來,那味道恐怕跟“福壽膏”沒啥區別了。
麻姑瞪大了眼,怪異的看著我,顯然她不理解這玩意兒。
我瞅著她就解釋著說,蛤蟆菌又叫毒蠅傘,是一種毒真菌。它們一般生長在雲杉木、紅木、水木之上。凋謝之後,混合在木料之中,再被太陽一曬,會完全浸進去。
這玩意兒,在西伯利亞的居民,一般用來作為引起幻覺和靈魂出竅的藥物。當然了,在東北的薩滿教,也是使用這玩意兒,跟神靈溝通的。
說到這兒,我抬起頭來,嚴肅的看著麻姑。說這玩意兒是毒物,吸多了對身體沒好處。所謂的通靈,說不定就是神經中毒製造的幻覺罷了。
麻姑呆住了,愣了許久,半天反應不過來。接著,苦笑一聲,說我在她麵前講“毒蠅傘”無所謂,但要是讓村子裏麵的其他村民聽了,說不定跟阿彪一樣,抓去填了窪地,喂了蝦蟆。
我瞪大了眼,說她這村子可真稀奇。動不動就填窪地,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拿人命不當命。
麻姑歎息一聲,低著頭,若有所思。最後,抬起頭來,看向了那邊的池塘窪地,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大家本來就是一群流寇的後人,骨子裏麵都透著一股凶狠。在他們而言,殺個把人,興許根本沒啥感覺,尤其是法不製眾,所有人都幹,這份罪孽分擔下來,也就更加的低了。
我蒙了。反問她,咋的?之前不是說,你們都是滿清強製遷移過來的人麼?現在咋又變成流寇之後了。
麻姑苦笑,說那不過是對外說的話罷了。為了好聽點,都會對自己的曆史,進行一次粉飾。
其實真相呢……
麻姑在哪兒,重新給我說了一次,關於這個村莊起源的故事了。
故事的源頭,還得回到“張獻忠入川”開始。
張獻忠為何屠川,這無從而知,有人說是清人潑髒水,也有人說這家夥心裏有障礙,說白點……變態!
咱們這兒,大致說一下,也全當一樂。川人當地民間的傳說。
據說當年還是大明朝的時候,張獻忠就進攻過四川。蜀地自古以來,便有“天府之國”的說法,在這地方自成一國,蜀道難,易守難攻。
要是拿下了,便可以以蜀地作為牢固的根據地,想外擴展進攻。可惜,張誌忠想得不錯,還是失敗了,他被當地一位女守將秦良玉給擊敗。心中留下了屈辱的仇恨,所以當他再次挺進四川時,就對四川人采取了瘋狂的報複行為。
還有一種說法,說是張獻忠以前還是個農民的時候,跟著父親一起來四川賣棗兒。父子將驢子係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回來時正巧碰見大戶人家的家奴抽打驢子,張父急忙賠不是,但是家奴依然迫使他們擦淨地上的驢糞和驢尿。據說,這件恥辱的事情在張獻忠幼小的心靈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由此導致了張獻忠屠川的惡劣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