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注意到,剛剛被自己打飛的兩個人重新走了回來。奇怪的是,這兩人明明是被數量眾多的毒針正麵射中,就算他們有辦法在這幾秒鍾內將毒逼出,以他們受到的傷勢也不大可能立刻就能活動自如的。
而按理來說,他們本應該和侏儒一道呈品字形包圍獅王,或者像之前一樣一左一右在侏儒的兩側護衛,然而他們此時卻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淡定地走回侏儒身邊,然後便開始拔除那些還紮在身上的毒針。
獅王眯起眼睛看著那兩人的動作,他的視線逐漸上移,然後落到了兩人呆滯的表情之上。
“原來如此啊。”他沉聲說道,“你那柄什麼魔劍的能力,應該是控製屍體之類的吧。”
這樣想的話,這兩人迅速活動自如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就算在傷勢不重的情況下,尋常人也或許會因為中毒或受傷帶來的劇烈疼痛感,而暫時失去戰鬥力。痛感是身體對人的警報。就算在傷勢不重的情況下,尋常人也或許會因為中毒或受傷帶來的劇烈疼痛感,而暫時失去戰鬥力。但是被控製或被深度催眠的人可以屏蔽或忽略掉這個警報,即使身體不適,也會強行令自己的身體行動起來。
獅王看那兩個人身上還帶著幾處蜂毒發作的臃腫痕跡,而臉上表情卻絲毫不見變化。他判斷即使是受到深度催眠,人的身體依然會因為劇痛而做出一點反應,而他們是徹底的呆滯,應該是死人無疑了。
吳元子聞言隻是冷冷一笑,搖了搖頭。
“不,並不是死人,而是‘活死人’。”他說道,“被我的‘魔劍?迷魂’所控製的人,會保持在被控製那一瞬間的狀態,即使是受到傷害也能緩慢恢複,直到我解除對他的控製,或者是徹底被摧毀。”
獅王看見,那兩個人身上的臃腫正在逐漸消退,顯然吳元子所言非虛,被他所控製的人會慢慢恢複到戰鬥之前的狀態。也就是說,除非他用霹靂手段在極短時間內將那兩人打得灰飛煙滅,不然的話,那兩個人就會不斷地恢複,將戰鬥拖入對他非常不利的持久戰。
而棘手的事情,顯然不止這一件。
(他已經還劍入鞘,也就是說……)
想到這裏,獅王臉上裝出冷靜的表情,心中卻是一沉,“你那柄劍想要控製別人,一定需要滿足‘某種條件’吧?讓我猜猜看……是砍中對方,令對方受傷?”
“賓果!”
吳元子開心地撫掌大笑。他的手掌攤開,緩緩向前抬起,獅王隻覺得一股無法控製的力量從身體中升騰而起,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跟著吳元子的動作,緩緩抬起。
“‘魔劍?迷魂’想要控製對方,需要完成兩個步驟,第一步就是在對方身上留下足以見血的傷口,讓劍身上的附著的我的血液從傷口處滲進對方的血液裏;在那以後,我隻要等著就可以了……”
“等著血液逐步侵入對方的身體?”獅王說道。
“對!”
吳元子得意洋洋地揚起手中的長劍。
“現在還隻是第一步,我的血液隻是占據了你傷口最多的雙手,還沒有遍及全身。等他們侵入心髒和大腦之後,你就會像這兩個人一樣,成為我最忠心的奴仆。”
獅王歎了一口氣,他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僵硬,也許如吳元子所說,再過幾分鍾,自己也會失去意識,成為他控製之下的另一個活死人吧。但是在這段時間裏,如果不計代價的話,他依然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擊敗對手。
但是為了觀察“某人”的舉動,他選擇了繼續忍耐下去。自己的受傷固然有大意的成分,但也包含了露出破綻,借以試探別人的打算。如果“他”直到這時還不想要出手的話,那可以認為對方根本沒有多少誠意,合作也可以宣告結束了。
就在此時,他看見遠處有光芒一閃而過。獅王的心,算是暫時放了下來。
“你可知道身為反派,最容易死的是什麼時候?”獅王微笑。
吳元子冷笑:“這種問題我根本不用去想。但是我知道對你來說,幾分鍾後的世界就和‘死亡’無異了。我的‘魔劍?迷魂’已經逐步侵入你的心脈,你會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