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才到家,一想到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就要起床上班,許唯星就很想死。

而且自己還要以如今這副頭頂紗布的模樣出席一早的部門例行會議,許唯星表示很頭疼。

許唯星一邊把拖鞋遞給卓然,一邊對他說說:“次臥有張小床,你暫時將就一晚吧?”

卓然默默地點了點頭,自顧自換了鞋進屋,許唯星看著他平靜無瀾的背影,卻是猛地一驚。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她的那套前情侶睡衣就晾在次臥的陽台上!

眼看卓然徑直走向次臥的房門口,許唯星頓時就慌了,本來腳踝的扭傷就沒太好透,她想要狂奔過去阻止,實際上卻隻能跟個企鵝似的一拐一拐、極其狼狽但好歹是在他拉開次臥房門的前一刻來到了他麵前,許唯星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把他推到了牆上。

卓然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你……想幹嘛?”

這話說得,好似她要對他實施霸道總裁把人按到牆上激吻的戲碼……

許唯星放開他,可抬眸看他的眼神,那靜靜看著她的樣子,真像是在邀請她別停、繼續……

許唯星幹咳了一聲避開了他的視線,隨口就胡謅了一句:“我剛想起來,次臥堆滿了雜物,要不你今晚就……睡沙發?”

說著已不容置喙地走向了沙發,把霸占了沙發的、熟睡中的項少龍抱回了它自己的窩,轉頭對卓然說:“我去給你拿被子。”

見卓然對此沒有什麼異議,許唯星便直接回了趟主臥,抱回了被子和一套洗漱用具:“晚安。”

卓然低頭瞅瞅被遞到自己麵前的這一摞東西……還真是平淡無奇、沒有任何懸念的夜晚,

“晚安。”卓然也平淡地回了句,心裏卻是另一個聲音:嗬嗬,那些久別重逢*的橋段,果然都是電影裏瞎掰的。

許唯星回到主臥,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倚著門背長舒一口氣,這才是她應該、也必須做的事——平淡地說晚安,毫不留戀地離去,幾小時後回到公司,再度成為一對完美的陌生人。吃回頭草?不,犯過一次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

怕自己醒不了,許唯星特地用手機設了五道鬧鍾,手機也直接擱在床頭櫃上,睡得再死也照樣能把她鬧醒……這麼想著,許唯星終於安了心,臉上的妝也懶得去卸了,衣服也沒換,就這麼扯過枕頭倒頭就睡。

許唯星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會睡得如此沉,可這四個小時的時間緣何如此漫長?許唯星悠悠轉醒的那一刻下意識地去摸手機,原本隻是懶懶地眯開一條眼縫,卻在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後,頓時驚坐而起,不可思議地再次確認——

11點15???

她竟然錯過了五道鬧鍾?她連忙搗鼓手機,這才發現——竟然有人替她取消了鬧鍾?

許唯星手忙腳亂地起床,猛地拉開窗簾,果然,窗外已是暖陽當空,而之前室內之所以如此昏暗,是因為雙層窗簾嚴嚴地拉著,許唯星明明記得自己睡前故意讓窗簾敞著,就是怕自己睡得昏天暗地,那又是誰自作主張替她把窗簾拉上了?

許唯星顧不上去理清自己滿頭的問號,急急忙忙衝向浴室,卻在中途猛地刹住腳步——她瞥見了梳妝鏡上貼著的那張便利貼。

“放你半天假。”

短短五個字,許唯星來來回回看了四遍,終於確認那是卓然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