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日暖,吹拂著大地,萬物複蘇,草木嫩黃,花色妖豔,散發著誘人的濃香。——下課去轉悠吧?
——嗯。春色撩人,不忍辜負。葉婉越爽快的應約。
荷爾蒙隨著春意盎然四處迸發,男同學則是選擇打籃球或者踢足球等激烈運動消耗內心的狂躁。樸慎也早早和同班同學到操場打籃球。掃興的是,碰到了楊宇一行。而他也沒有放棄報複的機會,以報上次顏麵掃地之仇。樸慎無心與他發生摩擦。
“喲,這不是木雲發小麼?可真夠巧的。怎麼樣,一起來玩兒玩兒?”嘴角揚起輕蔑嘲諷的笑,而且還趁樸慎不注意,搶過他的球。
樸慎並沒有直視他,“把球還我。”楊宇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怎麼?慫了?”楊宇那幫狐朋狗友隨聲附和,“慫包一個。”更增加他們囂張的氣焰。
木雲和葉婉越恰巧經過籃球場,看到樸慎被刁難,趕緊過來支援。“嘴巴最好放幹淨點。”木雲絲毫不掩飾對楊宇的厭惡和憤怒。葉婉越怯怯的拉木雲的衣角,想必對楊宇在校園的囂張行為有所耳聞。
“喲,姘頭換的挺勤的啊!”楊宇並沒有示弱,木雲的憤怒反而迎合了他的意願,竊喜。木雲示意葉婉越先回去,葉婉越也從未麵對過如此怒氣淩人的木雲,雖沒有言聽計從的回去,默默地站在遠處關注著這裏的一舉一動。樸慎怕事情惡化,給竇字他們幾個打電話。在此期間,楊宇還是不斷的挑釁。
“比就比,誰慫誰TM孫子。”木雲忍無可忍。楊宇為自己激將法得來的成效,沾沾自喜,甚至得意忘形,“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
“陰魂不散。恬不知恥,上次受到的屈辱還不夠麼?”若軒抱怨。
“四對四,十五球。誰輸了,以後見了繞著走。”楊宇以為勝券在握,顯得更加嘚瑟。
“三分球怎麼算,犯規又怎麼算?”樸慎探討著更多的細節。
“三分二算三,至於犯規,希望你們能講自覺。”楊宇不知廉恥的規勸木雲他們。
“給我聽著,輸球不輸人,別TM給我丟人。”向他的朋友們發出警告。
發球決定球權的歸屬。樸慎借助身體優勢負責守內和籃板和有效進攻,木雲持球和組織進攻。竇字和若軒左右兩側。仲韻則是無用的現在一旁幹瞪眼。
發球開始,積極的跑動和防守,楊宇他們的配合比想象中要好一些,由他們先下一球。根據規則球權依舊歸屬楊宇一方。由於比賽的激烈,雙方的技術相對較好,加上以前的矛盾,在校園內幾乎是人盡皆知,操場和路上的同學駐足圍觀。對於楊宇的意圖來說,正中下懷。竇字和若軒來回換防,積極跑動,擋拆也很到位。楊宇接球,拋投不進,被樸慎搶下籃板,長傳到外線,卻被對方搶斷,這次楊宇他們完成了巧妙的配合將球打進。隨之氣勢高漲,樸慎鼓勵木雲他們別灰心。這個回和木雲他們以牙還牙,搶斷之後,傳球到內線,樸慎輕鬆將球打進,扳回一城。
接下來楊宇他們嚴防死守,而木雲他們依靠默契,來回傳球迷惑對方。竇字接球,輕鬆把球挑進。對方緊追不舍,打進一球還以顏色。球權再次回到木雲他們這邊,若軒看到木雲的示意,跑動空位,又將球原路返回,木雲不會辜負朋友的助攻,把球打進,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來源於平時生活中的形影不離。葉婉越也叫好。雙方的比分一直僵持,楊宇他們又想用上次進球的方式完成配合,被竇字看穿,來了一個搶斷。而對方的盯防很緊,讓竇字無法脫身,隻好盡力往後拋,這樣木雲可以憑借身位的優勢率先搶到球。不斷的貼身盯防,他們幾個隻好借助身位優勢來回傳球。此時樸慎在外線空位接到若軒的回傳,幹拔三分,一箭穿心。楊宇有些懊悔。他或許認為內線球員外線鐵定失準,所以才對外線的樸慎疏於防守,讓他鑽了空子。周圍的同學也被場上的氣氛帶動著。接到竇字傳球木雲準備來一個中投,不料對方故意犯規,球刷筐而出。再次發球,木雲這次的急停跳投,本意是投籃,不料傳到樸慎手中,也算是一個精妙的配合。嚴防死守的弊端就是體能消耗過快,對方疲於跑動,很容易溜出空位,若軒見縫插針,接到傳球,不負眾望,將球打進。木雲他們僅僅以半球的優勢領先,楊宇一個虛晃,騙過了防守的竇字,又在隊友的協防下過了木雲,一個勾手,將球打進。竇字隻能現在場邊幹著急,卻無能為力。木雲投籃的假動作吸引對方的防守,給竇字留出了空位,再次把球傳給竇字,後者打板兒進球。場上膠著的比分,撥動著場外同學的每一根神經。
課外活動的時間被這場比賽消磨殆盡,上課的鈴聲在此時響起,不怕挨批的同學接著觀賞這場比賽。木雲的投籃被封蓋,楊宇和隊友又一次反超比分(14:13.5)。幾經周折,球權終於回到了木雲手中。情急之下,對方索性采取犯規措施,但並不能阻止樸慎進球。木雲他們又掌握著打球權,所以隻要不出現差池,贏球勢在必得。這次木雲他們采取上次的戰術,不過樸慎接到傳球之後不再是投籃而是漂亮的背後傳球。傳給外線的木雲。楊宇想過來封蓋,不過為時已晚。45度位置,手起刀落,百步穿楊。楊宇即使再不甘心,氣急敗壞的狠狠摔了籃球發泄,改變不了結局。王仲韻的興奮程度,好像是因為他指揮有功。
“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好自為之,遵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更不要無事生非。”
“千萬不要以為就這樣算了。”楊宇憤懣不平,本來想要羞辱他們一翻,反而被他們羞辱。木雲的餘光注視到並未回到教室的葉婉越,本來是陪她轉悠的,卻被耽擱,滿臉愧疚的向她走去。“抱歉。”葉婉越麵帶笑意,滿眼崇拜的看著木雲。“為了表達歉意,晚上送你回去?”
“還是不要,佳萌我倆想說悄悄話。”
竇字他們幾個先走。
“你怎麼遲到這麼久?有什麼事麼?”
“也沒什麼。在操場上,有班級在上體育課,以為沒上課呢,所以就遲到了。”王仲韻故作委屈的說道。
班主任哭笑不得,“最後一節課全校統一自習,怎麼可能有班級上體育課。”
王仲韻頓時啞口無言,“可能…可能…”奮力的找理由搪塞,“可能是他們調課了吧。”
“沒事就好。不必非得找理由。我不能把你怎麼樣。”王仲韻內心受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接下來的時間,王仲韻費盡心思想要向上官桐爆料課外活動時候發生的大快人心的事。卻被“謝絕打擾”四個字拒之千裏之外。他隻好壓製著內心的亢奮熬到吃飯時間。誰知道下課鈴剛落,就看到微信群通知去開會,真悲催。
木雲和竇字約好一起吃飯。等在一樓。“仲韻呢?”
“不知道,估計睡覺呢吧。最後五分鍾給他發短信也沒回。”
“跟他說一聲吧,要讓他知道,我們就這樣把他無情的拋棄了。”木雲說著拿起手機給他發微信。“你好好享受你一個人的時光吧,竇字我倆去吃飯了。”仲韻不能及時回複,更讓他篤定自己的假設。
十五分鍾以後,王仲韻發來信息。——把我拋棄了還振振有詞,你們這樣真的好麼?為什麼不為我幼小的心靈設身處地的著想一下呢?不怕它經不起你倆的摧殘、蹂躪,我一命嗚呼了你們不是又失去一個摯友麼?此時木雲他們快要吃完飯,討論著某個話題。
——我們已經吃完了。你要帶什麼吃的麼?
——你們能及時認識到錯誤,主動提出用食物安慰我碩大的胃,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原諒你們了。一個肉夾饃,煎餅果子來一套,一瓶怡寶。”
“不要辣椒,不要香菜,不要蔥花兒。”
“懂我!”正當王仲韻吃的津津有味,餘光看到一個人影,發下手中的吃的,拿出筆,正襟危坐。故作不經意的望向窗外,當看到得是上官桐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對上官桐怒目而視。上官桐則是幸災樂禍的在無聲的大笑。接著蹲在王仲韻旁邊,“你哪來這些好吃的?”
“木同學友情贈送的。”
“那個沒吃的肉夾饃讓我吃一口。”
“你不是吃過飯了嗎?”
“你管我。”一副趾高氣昂樣子。王仲韻此刻的表情像極了被搶走玩具的小孩。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卻無可奈何。
“你用手掰一口不就行你了還直接上嘴!?”
“你嫌棄我?”
“不是…”王仲韻百口莫辯,“沒有,我怎麼會嫌棄你。這樣不是不太雅觀。”
“你嫌棄我?把剩下的吃完,敢剩下一點。哼!”
“女生是可怕的生物。”朝著他的背影撇了一下嘴。
晚自習在思考中過得尤其快,教室幾乎鴉雀無聲,偶爾會有翻閱課本時紙張發出的聲音。王仲韻內心的忿忿不平並沒有持續發酵,好在他是個樂觀的人,也是獨自取樂的人。用木雲他們幾個的話來說,即使讓他扔到與世隔絕的蠻荒之地,他也能和蟲魚鳥**友,更重要的是他能自娛自樂。每每遇到解決不了的題,就會擺弄魔方尋找思路,大多問題迎刃而解。他自詡天賦異稟,無人比擬。放學鈴聲響起,結束了這一天的校園時光,同學們兵分兩路——校門和寢室。和結伴的同學訴說著今天所見的奇聞異事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王仲韻被壓抑三個小時的話飽受折磨,這下終於能一吐為快了。他和上官桐倆人並排走著,“楊宇今天又挑事兒。”
“賤人就是賤人。”字裏行間可以聽出上官桐對楊宇的反感。
“不過這次又是自取其辱。”王仲韻開始搜索枯腸,繪聲繪色的描述課外活動時候發生的事情,不乏誇大其詞。
“幹的漂亮。看他們以後還能厚顏無恥的到處瞎嘚瑟。”
“喂,我在你家樓下。”
“馬上就好。”木雲跟唐萱商量好要去看日出的。根據天氣裏的預斷,日出的時間大概是五點二十。現在才四點半剛過,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往看日出的地點。踏著晨曦,木雲突然停下了腳步,驚恐萬分,臉色大變,一臉錯愕的看著麵前的女生。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頓時驚醒,不由得一身冷汗。幸好是個夢,虛驚一場。窗外微弱的光照進來,伸手摸出手機,顯示時間六點五分。打算再眯會兒,可是剛才的畫麵在腦海中反複,揮之不去。索性起身,打電話給興許早起的竇字,學到學校附近那個經常光顧的早餐店吃早餐。好讓他解析一下這個夢的寓意。竇字和木雲幾乎是前後腳進入的早餐店。“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確切來說是剛才,你不是看過周公解夢,希望你能指點迷津。”木雲一臉困惑。
竇字放下書包坐在木雲對麵,“說來聽聽。”
木雲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本來是和唐萱約好的,最後變成了葉同學?”
“對。”木雲重重的點頭。
“小夥兒,你是見色起意了呢還是日久生情了呢?”竇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木雲。
“別瞎扯。趕緊的有何高見?”木雲語氣充斥著焦躁不安。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個人看法,第一種情況,就是剛才說的,你見色起意,日久生情了。第二種情況,就是你跟葉同學來往過密,冷落了唐萱,潛意識中對唐萱有愧疚感。”竇字說完開始買飯。木雲覺得言之有理。“我行為上又沒做什麼越格的事。”竇字聽出他這次沒有否定剛才所說的第一種情況,隻是條件反射的無意識掩蓋。“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別玩火自焚。”最後幾個字語氣凝重。
“知道。”木雲沒有贅述的回答讓竇字感到他剛才話說的不太恰當,氣氛難免陷入尷尬。一時間沒人吭聲。一個人影木雲抬頭,看到唐萱已經現在自己身邊了。“心有靈犀吧。知道我在想你呢。”
“少臭美,唐萱說不定有其他事呢。”竇字接過話,打破了久違的尷尬。允兒坐下,木雲起身去買早餐。“竇字說的是,今天我要值日,不得不來得早點。”
“哦。”木雲故作恍然大悟的點頭。
“你倆呢,是躲著我偷偷幽會麼?”唐萱被自己的話逗笑。
“怎麼。不樂意,吃醋了?”竇字壞壞的笑。
“吃的也差不多了,也別在這當電燈泡了,還是請自便吧。”木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這叫重色輕友,過河拆橋。”竇字白了一眼木雲,拿起書包悻悻的走了。木雲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木雲坐在唐萱旁邊,單手托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唐萱一臉驚愕,不知所以然。
“給我個擁抱可以嗎?”
“啊?”還沒等唐萱回話,就是一個深深的擁抱。
唐萱被木雲的反常之舉搞得暈頭轉向。
“星期天去看日出吧?”
雖然唐萱滿腹狐疑,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星期天看日出的場景和夢境大相徑庭。從東方泛起魚肚白,到陽光絢爛,倆人才離開。討論著現在,假設著日後的種種…
夢留下的陰霾隨著跟唐萱的暢談,也一掃而光。
“來學校了麼?”若軒接到樸慎的電話。
“抬頭就能看到我。”若軒站在圖文藝術樓的天台。
“來了多久?”樸慎離若軒還有幾步遠就問道。
“那兒,剛煞白時。”若軒指著剛升起的太陽。
“居高臨下的站這兒幹什麼?”
“窺探形形色色的路過的學生。”若軒依舊看著樓下的人。
“像這種地方不是應該落鎖的麼?”
“我比較幸運,發現時鎖上有鑰匙。還有紙條。估計是畢業的學長或者學姐留下的吧”若軒的眼神追隨著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