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孝之子,他知道,他知道這種痛苦,每天夜裏,閉上眼睛,總能想起父親死前的模樣,他將畢生修為全部傳送給了他,而他,卻用這些修為來掩蓋自己的身份,掩蓋他是夜席之子的身份,守在仇人身邊!
這種痛,是背叛親人的痛,背負不孝罪名的痛,夜夜受盡惡夢折磨的痛!他不想給她這些,可是,他最終還是給了她痛苦。
雪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身上鋪上一層厚厚的白,他卻渾然不覺,隻覺得很冷,飄落在臉上的雪都無法融化。
“主人。”一個隱衛見阿仇變回原本的容貌,連忙上前掃掉阿仇身上的雪,脫下披風蓋在他身上。
阿仇艱難地將目光從那扇門移開,仿佛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一句輕如雨絲的話,幾乎被吞沒在這漫天大雪裏。
“以後,她就是你們的主人,保護她。”
阿仇離開了,那隱衛怔怔站在屋簷上,他想繼續追隨他,可是,他敬重他,他說的每一句,他們這些人都不會去違逆,隻能忍痛看著阿仇遠去。
孝王府,月影沒有說太多話,隻是將蘭笑書的寶貝交給石闌,“別弄壞了!”
石闌輕笑一聲,這蘭笑書居然拿他的寶貝來給她琢磨?讓她打發時間?“壞不了,以前我還見他用這個東西砸了一個人的腦袋,這東西,很堅實!”
月影準備離開,卻有想到紅玉那哀求的眼神,本來不想問,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什麼原因?”
他沒有指明是什麼原因讓石闌傷心,卻能讓石闌聽明白。
石闌黛眉緊蹙,眸光碎裂,卻強忍著那發自心底的寒,什麼原因?
東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機關重重,誤入則亡!李嫣兒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能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若沒有他的允許,她如何能到那裏?而且還不驚動任何人?
“因為一個女人!”石闌苦笑一聲。
月影也算是得到了卻冷聲道:“別讓師弟莊內的蘭花死得太久!”
石闌卻說:“冬天,本就該死,春天來了,自然能活。”
月影看著天空中飄起大雪,淡淡道:“最好如此,別禍患了師父那些藥草。”
石闌閉上眼睛,她是一個連傷心都沒有資格的人,“知道!”
月影離開孝王府時,紅玉坐在門邊,凍得嘚嘚瑟瑟的,紅唇都已經發紫。一看到月影出來,就衝過去,顫抖著聲音問道:“月公子,怎麼樣?郡主說了嗎?”
月影喜歡執著而又固執的人,特別是認真的人,見紅玉為了一個答案居然在這裏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他心中慶幸,慶幸自己問了,要不然,他必然有些慚愧。
“因為一個女人。”
紅玉瞬間傻眼,“因為一個女人?什麼女人?哪來的女人?”
月影好不容易給她一個好臉色,她居然瞬間問了三個問題,他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扭頭就走。
紅玉哪裏肯放過他,連拖帶拽死纏著他,“月公子,你說明白一點。”
那冰冷的小手像冰塊一樣瞬間拖住月影的手,月影倒吸了一口冷氣,低眉一看自己白皙的手上有一隻凍得發紫的小手在色他!
本想甩開,可是見她眼中的堅決他最後還是忍住了,取下自己寬大的披風,裹在她身上。
紅玉那執著的小臉瞬間泛起花癡,傻嗬嗬笑著。
月影好不容易的好感被她這一笑瞬間擊碎,一無所有,甩開她,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紅玉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打了幾個噴嚏,興致衝衝回了東宮,又盤問了一遍風雷,讓風雷將自己所見到的事情說一遍。
“你確定你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的表情不是這樣的,而是這樣的?”紅玉先弄一個蹙眉的表情,又弄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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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的鬼妃》《重生之盲王的亡妃》捏花一笑